她就说这花怎么长得那么像岑衍院子里的，明依依隐隐嗅到八卦味道，“这花树还有故事？”
慕阳秋轻咳一声，正色道：“小师妹你要专心修炼，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些杂事上面。”
又左右看了看，布下一个隔音阵。
明依依会意，拿出一把阵旗加固了一下阵法。
慕阳秋这才开口：“小师妹，这事儿也就咱们自己人知道，你可别往外说！”
在明依依再三承诺后，慕阳秋才接着道：“这树啊，是大师兄父亲——璇玑峰上一任首座为妻子种下的，也就是大师兄他娘。”
“听说大师兄的娘是个凡人，当年上任首座在海外游历，从妖魔口中救下她。后来就把人带了回来，按照凡间结亲一般，广发请帖，拜堂成亲，当年不知道伤了修真界多少仙子的芳心。”
“两人成亲后，首座就为夫人亲手种下了满峰的白汣。”
“这白汣听说是海外的上古品种，极难成活。沧溟宗内峰占据上等灵脉，灵气充沛，加之不断改良，这才有了小遥峰上这片白汣林。”
“后来，上任首座在第一次仙魔大战中死去，那位夫人也跟着去了，当时的大师兄还是个孩子……”
慕阳秋叹了口气，他没有经历过仙魔大战的惨烈，但是他和大师兄一样，都是父母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孤儿。所以对大师兄的身世，格外感同身受。
没想到，大师兄的父亲还是个标准言情文里的霸道总裁啊，明依依听得意犹未尽。
“还有呢还有呢？”
“没了啊。”慕阳秋撤掉隔音阵，“我当时刚出生，我能知道多少，这些还是三师兄告诉我的呢。”
说着，慕阳秋忽然眼前一亮，噔噔噔跑到前面去了，还不忘招呼明依依：“小师妹快过来，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慕阳秋掌中托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鲜红如血的果子，看着和苹果有点儿像。
这是……白汣结的果子？
慕阳秋递过去：“这是汣果，灵气充沛，外面可吃不到，小师妹你试试？”
明依依接过，轻轻一咬，一股淡淡的苦涩在唇齿间弥漫开，几口吃完后，回味微甘。
“味道还行，哎呦。”明依依低呼一声，在掌心吐出一粒果核，她刚刚没注意到，一口咬下去差点儿把牙给崩了。
躺在白皙掌心的是一颗深红色的，豌豆大小的果核，上面印着一些浅浅的纹路。
慕阳秋一拍额头，“忘了跟你说了，吃的时候注意点儿，汣果的果核特别硬，元婴真人的本命真火烧个几个月才能把它烧碎呢。”
摸着有些发麻的下颌骨，明依依打量着手里的小东西，这东西有这么硬？
“再过一个月就是白汣的果期了，到时候咱们来这里采些果子带去坊市卖，能卖三四百灵石呢。”慕阳秋数着已经缀在枝头上的青果，喜滋滋道。
“卖灵果？”明依依一愣，她知道璇玑峰处境艰难，可是没想到已经到了，内门弟子需要去卖灵果赚外快的地步。
看出明依依脸上的惊诧，慕阳秋有些羞赧，“自从玄寂师叔伤重闭关，大师兄修炼又出了岔子后，那些依附于璇玑峰的宗门家族都找借口解契了。”
“宗门给的月例勉强能维持我们修炼之用，但是大师兄养伤还需要不少贵重灵药，十年下来，峰内财务也只能勉强保证收支平衡……”
原来，璇玑峰已经窘迫到了这种地步吗？
怀里的灵石法器一时之间变得沉重起来，明依依嘴唇翕动，却没能说出什么。
原来那些见面礼，已经是他们能力范围内，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明依依抿了抿唇，有些无所适从，她不习惯别人对她这么好。
看她神情低落，慕阳秋因为她是担心自己前程，赶紧宽慰道：“你别担心，你修炼要用的灵石灵药，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师姐师兄他们都说，你这样好的根骨，不能因为我们埋没了……”
明依依没有解释，话题一转，问道：“对了，五师兄你刚说，这果核只有元婴真人本命真火才能烧碎？这种硬度的果实，用来炼器不是正好吗，怎么不拿出去卖？”
这可不比大部分炼器材料差啊！明依依心里盘算了一下，同样能抗元婴真人本命真火的碎空砂，半两能卖好几万灵石呢！
慕阳秋叹了口气，“我们想过的呀，可这汣实无法融入其他材质中，就算被真火烧成灰烬，加入其他材质中也无法提升其硬度。”
合着这东西，中看不中用啊？
“那这果子每年能产多少？”明依依盘算着。
“一年也就两百来颗，每次结果后，我和二师姐就会带一些去山下坊市卖了，但是我们灵果味道有点儿苦，不太好卖。”慕阳秋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卖树？”明依依试探着问道。
“明年的今天，记得来我坟前上柱香。”慕阳秋神色幽幽。
咳，也是，这是人家爹娘定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