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只好向她走近一步,用比较柔和的声音对她说:“所以你知道了,若水对我有多么的重要,不管你是善意还是恶意接近她,在我能重新接受回你这个人之前,我请求你,不要擅自接近她,可以吗?”
江泇婴擦去眼泪,有些愤然的说:“我是善意的。我能有什么恶意呢?难道你觉得我会带她上到天台,然后把她推下去吗?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我在你眼里就只能这么坏?我知道她哥哥意外去世了,我一直想慰问她,今天刚好遇见她……”
乔楚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是她太想保护若水了。“对不起,我承认对你没有信任,所以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需要时间建立起来,一旦还没建立好就破裂就难以修补。所以,原谅我刚才真的那么想你。”
“是不是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怀疑我?”
“我们可以毫无理由和条件不去怀疑一个人,但大前提是,他们值不值得信任不是吗?抱歉你还不是那个人。”
江泇婴有些义愤填胸的说:“乔楚,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也可以是你不怀疑的人!”
“好,我愿意等那一天。”乔楚愿意给予她鼓舞。
江泇婴两颊通红,转身跑下了楼。
若水也没去留意乔楚和江泇婴在一段距离之外都说了什么。
乔楚在她身边坐下,用忧心又带着责备的目光看着她说:“我找你找到很心焦,你可知道?”
若水挽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本来想着只坐一会就下去的,但江泇婴说她有时间陪我,所以我们就坐久了。”
在风中看着若水,乔楚没由来地想到那一次出海在游艇上的时候,狂风也这么打乱了若水那一头半长不短的秀发。
那时候她多想伸出手替她整理乱发,但终究没有勇气。现在,她轻轻的揽住了她的头往自己头上靠着。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头发就不会被风打乱了。
若水轻声的对她说:“江泇婴刚才陪我在这里聊了好一会呢。”
乔楚仍然无法对那个女孩产生信任感,她问:“都聊了什么呢?”
一个下午的时间,江泇婴究竟都跟若水说了什么呢?
她在大脑中过了一遍,慢慢转述给她的爱人听。是的,她们之间没有秘密,也不会有秘密,她什么都不想隐瞒她,什么都可以对她说,最重要的是,她愿意敞开自己,让自己变得透明,以前是,现在更是,因为她说过,她的生命是属于她的,自从意外发生的那天开始,她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对了,我问她为什么会想到选择沙漏作为圣诞礼物,她说那天在商场里其实早就发现了我,她是因为看见我买了沙漏,所以也学着我买了一模一样的礼物。”
乔楚总算明白了,世事哪有那么巧合的?
巧合不过是她制造出来的。她只觉得江泇婴心机重,做事任性又不分轻重,但她不想在若水面前评价她。
若水说:“她说,那么做只是觉得好玩,没有特别用意,更没有想到你会抽中她的礼物。因此,有一度她认为你跟她也挺有缘的。”
她继续说:“我发现,如果人们喜欢着同一个人,其实这些人都是可以聊到一起的,因为这显示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同样欣赏的眼光和品味,也有了共同的语言。
只不过,她们可能会互相的嫉恨就不想聊了,所以也就错过了成为彼此朋友的机会。”
乔楚轻拥着她,轻叹着说:“若水,在你眼里看到的人都是好人,你不能事事都替人家找原因找理由,最后又不小心伤害回自己。”
“再坏的人都有好的一面,何况,她真的没有很坏。任何人的好坏,对我都不会有影响。
如果我能把他们想得好一点,我自己也高兴一点,这个世界也美好一点,这样对我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你是我最善良的北鼻。”乔楚静默了一会,心里还是有一丝的不满,“她带你上来,为什么把你丢下自己走下去?”
“她没有丢下我呢,她说话太多,口渴了,她说要下去拿两瓶矿泉水上来继续聊的。”
乔楚明白了。是她彻底误会了江泇婴。
若水靠着她,说:“小乔,你看起来好紧张。”
乔楚嗔怪的说:“我找不到你当然紧张。”
“你不要怪江泇婴,其实,她是很可怜的。”
“她有什么可怜的?”
“她喜欢你,而你不喜欢她,就从这一点,她已经很可怜。她愿意陪着我,无非也是想你能关注她多一点,就这一点,她也是可怜的。”
乔楚又习惯性的皱了眉头,她说:“你总是那么容易心软。”
“但凡是人,心里只要有什么过分的念头和欲望,他们就终日不得安宁,不安宁的人都是可怜人。
人不管追求的是什么,难免都要受各种的苦。想得到的得不到,于是苦苦追求;
得到了又害怕失去,于是一天到晚的焦虑。肚子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