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最担心的始终是她们的关系在这之后会变得岌岌可危。
有了乔楚之后,若水对生命比从前更心怀感恩。她就像一个被爱层层叠叠无限包围着的幸福孩子,过去的那些苦难好像都突然被屏蔽了一样,每天她都在幸福和甜蜜之间睡去又醒来。
她记得约莫五六岁时的自己,因为依恋妈妈的怀抱,常常会假装在一个不是床的地方睡着,只为了要让妈妈把她抱进房间,然后把她放在床上,为她换上睡衣,她还会故意的把手脚放松,装成自己就是一个已经熟睡的孩子,直到睡衣被穿好,手脚都被安放好,再等妈妈给她盖好被子。
现在,阳光明明已经跳在眼皮上,她总是假装自己醒不过来,非要乔楚把她吻醒,有时候她依然赖着不醒,她的吻就会来得惊天动地,结果就这样把她给闹醒或笑醒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流逝得特别快,偶尔她也会害怕幸福轻易的从手边溜走。
她习惯了在乔楚出门口前牵住她的手,无限依恋的叮咛她:“今天要早早回家……”
她温柔的笑着摸摸她的脸和拥抱她,说:“一定会早早回家,不要胡思乱想。”事实上乔楚真的每天一下班就回家了。
若水在电话里跟妈妈报告自己的近况。跟过去不一样了,现在她可以告诉妈妈很多很多她生活中的细节、趣事,她说得最多的还是——乔楚对她是如何如何的好。
妈妈又是那句话,说:“下次带小乔一起回来家里玩啊,妈妈要好好的谢她。”
她和胡诺羽的配合如期展开。经过一个多月的尝试,发现传稿存在着不少技术上的障碍,所以胡诺羽定时都会派人到她家来拿稿。这样磨合了一段日子,事情倒是慢慢顺利了起来。
楚楚又长大了不少,每天都在若水的工作范围内躺着、玩着,不离不弃。
下午,它就走到院子里的阳光房去睡懒觉,而且常常是睡到四仰八叉,那个地方像是它的专属之地。
她的生活作息变得非常有规律,除了周末因为乔楚不用上班她不愿自己醒来,余下的日子她都会起早为她准备早餐——
燕麦片、水煮蛋、全麦面包、三明治、牛nai、咖啡、清汤面、拌面,每天都在变。
她最喜欢看着她慢条斯理又有滋有味地解决完那些早餐。然后,她会送她出门口,看着她上车,把车开出去,渐渐远去,消失,那一瞬间她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
在潘立人以前,乔楚的衣服大部分时间都拿到洗衣店洗,现在她也会替她洗衣服。
她家有一个可以容纳9公斤衣量的洗衣机。她把她们的衣服洗好之后晾在后院,通常是在上午不超过十点温煦的阳光底下,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被晨光拥抱的感觉。
有时候看见篱笆边的草长了,她就开始搬出凳子坐着砍草。
院子里种着两株凤仙花,粉红和紫色的花,却没怎么被打理好。
她为花除去杂草和施肥,让它们重新有了生机。在翻松的泥里偶尔会看见蚯蚓钻出来,这让她想起了哥哥。
小的时候她最爱随着哥哥到肥沃的土地去,在挖深的泥底,可见蚯蚓涌动,哥哥用一个瓮把蚯蚓都装在里头然后拿去钓鱼。
可是,若水很小就是慈心不杀的孩子,妈妈跟亲戚说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几年前哥哥受她的影响,连鱼也不钓了。
小孟师傅说,钓鱼是杀业严重的嗜好之一,当鱼上钩时,鱼嘴被勾着,那是痛苦不堪的折磨,所以这种毫无人道残忍的嗜好决不可为。
傍晚,她把那些干透了的衣服收回来,开始耐心的熨衣服,她最喜欢在没有开空调的黄昏里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然后再让那些看不到一丝褶皱笔挺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回归到更衣间里。
她仍然爱听黑胶唱片。唱机放在办公桌旁边的矮柜上。乔楚把一张她们的合照镶在相框,就放在这个矮柜的唱机旁边。
这个夜里,乔楚抱着楚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若水就在另外一边忙着收拾她最后的画稿。她说明天要把东西交给胡诺羽。
秋夜总是特别凉快。十点钟电视新闻在报的时候,若水终于完工了,她伸着懒腰来到客厅,出现在乔楚的面前。
看见楚楚正舒服的躺在乔楚的怀里,她开始板起脸孔命令它:“楚楚你下来!你下来!下来!”
楚楚用一种极其委屈的眼神注视着她,它早就通晓人性,也知这是不怀好意的语气。它干巴巴的喵呜了一声,悻悻然跳了下来。
没过一会,她倒是肆无忌惮地躺到乔楚的大腿上去,另一方面,还装模作样的去安抚她的猫咪,说:“楚楚,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另觅他处好好待着哦,你最乖最懂事了,明早会给你好吃的,去吧,乖。”
乔楚轻轻晃动自己的大腿,连同她抑制不住的笑意,把正在腿上舒服躺着的若水抖动得七上八下的,她笑骂她:“坏蛋!”
若水半眯起眼睛看着乔楚,嘴边完全隐藏不住一种胜利的笑容。
然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