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拓好奇:“如何做?”
“挫骨扬灰。”裴瑶轻笑,目光中喊着无形的威压,“你的师父会将他们挫骨扬灰的。”
这时皇后进殿了。荆拓侧了侧头,师父走来,眉目寒凉,他低声同女帝说话:“不必师父动手,臣来,亦可。”
裴瑶抬眸,淡漠地扫过使臣,站起身,对皇后对上眼,朝她伸手,“皇后,这是南疆的使臣。”
帝后对视的瞬间,两人的心黏在了一起,而使臣中有人骤然变了脸色,他们不可置信地凝着皇后的容颜。
皇后落座,裴瑶拉着她的手悄悄问,“他们认识你吗?”
“那日杀了人,漏了几个罢了。”李乐兮不紧不慢开口,朝着南疆使臣投去最平静的目光:“许久不见了。”
裴瑶勾着薄唇,不打算再介入他们的事情,毕竟皇后做事,不喜旁人多话。
南疆使臣开始慌了,开始装糊涂,“皇后很美,就像雪山上的神女。”
裴瑶被逗笑了。李乐兮浅浅地勾了唇,“谁让你们去挖那座坟的?”
“皇后美貌,为何说我们听不懂的话呢?”南疆使臣哂笑,随着女子而来的极大威压,让他们心口都感觉不舒服,总觉得肺腑里堵着一口气,怎么出不来。
“若是不说,本宫将你们挫骨扬灰,骨灰撒在闹市践踏。”李乐兮淡淡地看向他们,目光冷得像冰。
“我们是南疆使臣,带着我们南疆国士的美好想法来的,皇后不能杀我们,大魏的女帝陛下,您怎地不说话了。”
裴瑶的身子,微微僵硬,保持沉默挺难的,她冷着脸,淡淡说一句:“大魏江山,皇后做士。”
使臣们坐不住,纷纷站起来,保持警惕,“皇后娘娘,我们很抱歉,但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再者,那具尸骨,后来我们也给你了。”
“挫骨扬灰也算是还给本宫?”李乐兮幽幽站起身,“无妨,本宫也会将你们挫骨扬灰,拿你们的骨灰捏成团子,给南疆国士做贺礼。”
“皇后……”为首的一人惊讶,心中恐慌到了极致,他压着声音问皇后:“您不想两国互通友好吗?”
一国之母,虽不及女帝远见,可明摆着的事情,应该会为百姓多加想想。
“两国互通与本宫并无关系,本宫要做的就是将你们挫骨扬灰,仅此而已。”李乐兮极为嚣张,一句话都不想听他们解释,吩咐荆拓将人带下去。
裴瑶添了一句:“就道使臣不敬,觊觎皇后美貌。”
荆拓:“……”这个理由太蹩脚了,谁会信呢。
反正他是不信的。
使臣被拖了下去,他们在御街上言辞嚣张,举止张狂,百姓有目共睹。
裴瑶在殿内恢复安静后,悄悄扯了扯皇后的袖口:“他们会解决你的梦境吗?”
“有些时日没有做梦了。”李乐兮目露迷惘,她也不知楚元为何不入梦了。
裴瑶轻叹,“或许你的执念没有那么深了,皇后,放弃长生药,或许你的执念就消失了。至于南疆,就算我们杀了使臣,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强国善战,将帅守国,皇后又是最好的将军,南疆开战前会掂量一番。
李乐兮却不信裴瑶的话,“我会去找,将来若没有,你死,我陪你。”
“何必呢,楚元的想法不就是想与你生生世世绑在一起罢了。你若死了,会让她的心血都白费了。”裴瑶摇首,略微可惜道:“长生不易,你该珍惜。”
李乐兮摇首,“没有你,长生太孤寂。”
一百二十年的时间,才找到裴瑶,是不是接下来还要等一百二十年了。
时间太长了,她不想等。
裴瑶轻叹,拥着她的肩膀,慢慢开口:“长生难得,弃之可惜。你活着,等我回来,不是很好吗?”
“不想,你没有记忆,我还要追你一回,太难了。”李乐兮露出为难的神色,倘若追错人了,又该如何是好。
这段感情,始于楚元,终于裴瑶。江山更迭,还以江山,锦绣华年,恰是最美好的光华。
裴瑶放弃继续劝说,将来的事情太过久远了。她依靠着皇后,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落在深色的殿门上,“皇后,我想去南疆。”
“南疆不好玩,不如洛阳。”李乐兮露出厌恶的神色,“南疆若好,南疆历代国士不会拼命抢夺中原地界。”
“去见见吧,找一个日子。”
李乐兮妥协:“等那个孩子长大了,可以执掌江山,我们就离开。”
裴瑶唏嘘:“太过久远了。”
李乐兮也不再理会她的小想法,朝着殿外走去,裴瑶立即跟上,“皇后,今日上巳节,去赵府用晚膳,有酒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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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里的人是裴瑶最后的亲人,静安不出庵堂,她只能往赵府跑得勤快些。
今日晚膳很丰富,赵大人去做客,小辈们坐在一起投壶,两人一队,一人投壶,输了以后另外一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