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雪第二天才到了医院，自然是一睁眼又找不到那个男人了，她当然也急着见她的尹老师。
尹杉下手也是狠，李维臣怕祁南雪发疯说了扔出去还给送医院了，骨折的手指做了复位，打了石膏固定。
尹杉一醒了就叫医生要他的戒指，祁南雪把装着戒指的盒子递到他面前他才安静下来。
“雪雪…”
尹杉抱住祁南雪，温热的泪水沾到了女孩的衣服上。
“尹老师…”
祁南雪轻拍着尹杉的后背哄着，听到身后一声轻咳才松开。
“伤处如何。”
照常查房的温暖冰着一张脸，语气也听不出奇怪的地方，倒是尹杉老实躺回了床上，查房过程中按问话回答着问题，配合着检查后才继续和祁南雪说话。
当然，温暖出门时还不着痕迹地踩了祁南雪一脚。
幼稚鬼，回想着温暖挑衅地眼神祁南雪心里默默吐槽，肯定又要闹别扭和她折腾了。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只剩下两人了尹杉才开口问。
“我这不是好好的，这种傻事以后不要做了。”
祁南雪耸了耸肩膀，她和李维臣相处这么多年，在别人看来她的行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我也想保护你，我知道我很没用…”
看着低头悲伤的尹杉，祁南雪坐到床边，捧起他的脸。
“别自责尹老师，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救赎了。”
祁南雪说的是真心话，搂住尹杉，安慰道。
至于李维臣，别人看着恐怖吓人，她其实早就习惯这样的他了。
祁南雪最初的记忆是个一个破福利院里面，长到了十二三岁，黑心院长看她们几个相貌不错，起了歪心思，她就被卖给了一处小村子里当媳妇，那人见她十二三岁的样子，又嗷嗷喊饿可怜兮兮撒娇，最后的仁慈给她烧火做饭，却不料小小年纪的女孩子不仅演技惊人还出手狠辣，一根钢钉戳进心窝使他当场毙命。年幼的祁南雪从燃烧的炉灶里抽出一条木棍，绕到屋外打开了一桶油，问了一下刺鼻的味道是柴油，小心地泼洒在堆放的稻谷上，一把火照亮了这个小村庄的黑夜，火势蔓延，她被呛得连连咳嗽，跌跌撞撞地跑到体力透支，碰到了正在规划新土地的李维臣，刚出虎xue又入狼窝。
虽然李维臣也对她干过不少不是人的事，但供她吃喝，上学还教她乐器，年幼的祁南雪曾经认真爱过李维臣，尤其是她终于混出一点名堂时，发现她有了和李维臣的爱情结晶。
她自认为的。
“打掉。”
男人就扔给了她两个字，打破了她对未来的所有期待。
她打掉了孩子，也丢掉了对李维臣的一片真心。
“哥…她真的去打胎了，两个月了，已经成型了…”
“嗯。拿来给我。”
“什么？”
“我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原来我有女儿了。”
但当时的李维臣不能有孩子，更不能有软肋，等他什么都有了，祁南雪已经不再是深爱他的那个小女孩了。
“我现在挺开心的。”
看着祁南雪惨白着脸释然的轻笑，李维臣如鲠在喉，憋了半天一句话没说，走了，一走就再也没出现在祁南雪眼前，像人间蒸发一样，但祁南雪也知道他无时不刻在注视着她，在暗处为她扫清很多障碍。
祁南雪拿得起来放得下，也敢爱敢恨，想的开拎得清，她可以不爱李维臣，但并非不能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能有如今的一切都是李维臣给的，所以无论怎样，她不会恨他，也不想反抗。
“雪雪…”
尹杉执意要出院，祁南雪就陪着他回家了，正好公司那边的电话来个不停，明天肯定又是加班的日子。
“怎么了？”
能为你做什么，尹杉不清楚，他很在乎女孩的想法，最开始是是她的粉丝，每次见到她都好开心好激动，后来被她做了那种事，女孩倒是大大方方找上门照顾他，尹杉也不懂，他一个学法律的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强x犯。
逻辑可能是要这么解释，一个人走在路上被一个陌生人强吻可能反手给他一耳光，如果是被喜欢的人强吻，可能还会亲回去。
合理。
“还是不高兴吗？我弹吉他给你听。”
祁南雪拿了吉他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弹起她创作的歌曲，沉浸地点点头打拍子。
这是尹杉最喜欢的时光，暖色的阳光照在祁南雪身上，他感觉祁南雪在闪闪发光。
“尹老师今天真爱哭啊，虽然你哭起来很好看，但我会心疼的。”
音乐停下来，祁南雪撑起身抬手帮尹杉抹去眼泪，摘下吉他放好，把尹杉拉进怀里，亲吻他的眼睛。
“你这样我会很想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