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跟……你刚刚说什么?医馆出事?!”花沉亭犹如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尾,清醒过来:“拂、拂儿……拂儿出事了!”说着跳下了床,拉过衣服一手穿衣一手拎着靴子蹬上就往外跑,还脚下不稳差到撞到门框上。
风眠看着慌乱的花沉亭,往后退了退。
话都没来得及说,人就一溜烟的跑了,思文赶紧跟在背后一边追一边喊,可那能喊得住,人早就跑没影了。
一路追过去,就见医馆门口围满了人,扒开人群就看到地上的担架上摆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草席,不远处柜台前周拂一个人站着,边上椅子上在坐着一个趾高气昂的男人,嘴里一直叫嚷着赔钱赔命。
花沉亭扒开人群,跑上前去拉过周拂,从头到脚的检查着,等目光落在那脸侧,看到红肿的脸颊,眼里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思文随后跟着进来,看到周拂的脸,再看一眼怒火渐起的人,赶紧是上手拉住人:“冷静,冷静。”
花沉亭寒着脸一把推开思文,上前就掐住坐着的人的脖子,盯着人声音冷漠问道:“是你动的手?”
男人瞬间被掐的面红耳赤,瞳孔放大挣扎这看着花沉亭。
花沉亭那手劲,思文是真怕下一秒人就凉了,赶紧上前按住胳膊小声道:“这不是边陲,我知道你生气,你先冷静一下,先了解一下事情原委,之后你想咋样都行。”
见人还是没收手的痕迹,手上的力气依旧,思文见自己说不动,转头看看身后的周拂,眼神示意她快管管,再不管就出人命了!
周拂收到示意,上前轻手拉了拉花沉亭的衣袖,轻声道:“先松开。”
听到周拂的声音,花沉亭回头看了一眼,渐渐的收回手,转身拉着人去擦药,留下事情自然是交给思文了。
被丢在地上男人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嘴里还骂着。思文看着叹了声上前道:“你要是想活着,就好好说话。”
男人看了一眼思文,悻悻的闭上嘴。
思文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开口道:“地上躺着的你什么人?”
男人站直了,理了理衣襟说道:“我叫葛三,躺着的是我爹。”
“葛三。”思文笑着挑挑眉:“你说你爹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吃药吃死的。”葛三瞪大眼睛道:“前几天,我说身子不舒服,过来瞧病,结果吃了你们这医馆开的药人就没了。”说着还走到围观的人群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爹昨日还好好的,早上起来人就没了,好好的一大活人,一下子就没了,这人还不认账,还耍无赖,大伙给评评理,可得替我做主啊……”
思文点点头道:“那照你这说就是我们开的药吃死了你爹?”
“是,就是这个意思。”葛三一听走到思文跟前道:“既然你们都承认了,那就陪钱,要么我就去报官。”
“好,没问题。”思文看着人一笑,眼里透着Jing光:“不过赔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请人来验一下,我们好歹也知道赔多少是不是?”
葛三一愣:“你想验尸?”
“没错。”思文看着葛三,坚定道:“验尸。”
看着葛三发愣的表情,思文走到尸体旁看了看道:“只要说是我们开的药吃死了令尊,你要多少,我们赔你多少。”
“不行,我不同意,死者为大,我爹都已经死了,这药方也在这里,这是明摆的事实,还有什么可验的。”葛三大叫着拒绝,举着手道:“就这个数,不然我我就不走了。”
“五百两?”
葛三摇头,晃晃手道:“五千两,一分不少。”
听着葛三狮子大张口,思文笑了,不禁佩服这人竟然要这么多钱,花沉亭那个人可是只进不出的貔貅,她还没见过谁能从花沉亭手里要过一分钱的,除了周拂。
思文轻叹着气,笑着抬头道:“你可真敢开口呀。”
葛三不解她这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她一个女人能干什么,瞪着眼睛说道:“少废话,快赔钱!”
思文淡淡的笑着说道:“去年中秋前后,因河郡县发生洪灾,发生了疫病,京城内外人心惶惶,我要是没记错,第一个发现疫病的就在这里,冒着生命救人的要是她,随后还因救人有功得了嘉许,她不止是这医馆的大夫,也是我们将军府的大帅夫人。”
葛三皱眉道:“你说这些干嘛?”
“没什么。”思文笑着轻轻的开口道:“就是想让你知道诬蔑人、讹人的后果是什么。”
葛三还愣着,身后给周拂擦完药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柄切药材的那种砍刀,指着葛三说道:“倘若今日是她医死了你爹,我这条命陪你,倘若不是,那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说完花沉亭将刀在手里挽了个花,狠狠的将刀擦在柜前上。
葛三被吓身体一抖,看着柜台上的屹立的刀咽了咽口水,他只是只听他爹在时说过给他开药的是这医馆的女子,他也以为只是普通的女大夫,他就想着将事情闹大,讹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