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肖封做了三个小时的发型吹乱,他毫不在意的把头发撩到后面,潇洒十分的甩甩手,对着前方一片雾蒙蒙大喊,“从今天开始代程就是我老婆了!”
声音穿过空气进入未知远方,肖封哈了一口气,“这里是我和代程经常来的地方。”他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张了张嘴。
他们拿了一打啤酒出来,一人一罐。混着冷风灌进肚里,泪也一同落下。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未到伤心处。
肖封低头,眼泪落进水里。他又抬头,任风吹干眼泪,吹不走的他一把抹去,留下一句话,“既然代程这个死人都不怕去他妈的世俗,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又有什么好惧的。”
他放声大笑,消失在了夜色里。
肖封走后很久她们谁都没说话。夏安得首先爬上石头栅栏上,坐上去悠哉悠哉晃着腿,其他人也跟上。
她们看着眼前一点点变黑,变得什么也看不见。
榆约给白彴披上衣服,于游把小爱搂在怀里。夏安得无奈道,“你们就虐我这个单身狗是不是!”
小爱不老实的去捅夏安得,被于游一把按住手,嘴上却还没饶人,“就虐你,就虐你!”
夏安得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爱,也被于游一记眼神给回拒了去,她朝着河水大喊一声,疏通心情,说:“代程学姐和肖封学长,真好啊。”
她也没管其他四人听没听,继续往下说:“我听学校里流传的最靠谱的版本说,代程学姐原来和肖封学长特别不对付,代程学姐是那种样样都好的人,而肖封学长看别的简直就是个混混,偏偏学习好的没话说。
肖封学长觉得代程学姐装,就一直逗她,代程学姐是谁啊,肯定猛烈反击。
不过学习好的人玩的都是比谁是全校第一,自从这两人一起,前二没进过其他人。”
风吹的夏安得有点冷,她抱紧自己,喝了一口啤酒就当暖身,小爱见不得她卖关子,“接下来呢!你倒是快点说啊!”
夏安得作势要打她,小爱也不肯退让,反而还往前推了推身体,于游夹在中间,她伸手把两人隔开,“然后呢?”
夏安得心想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她继续说:“还能怎样,肖封学长慢慢喜欢上代程学姐了呗,两人那种关系很微妙,即是敌对的关系又惺惺相惜,有种……”她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并肩前行的感觉。”
她突然降低声音,“不过听说代程学姐好像不喜欢他,我也不知道,我是听说的。”
白彴靠在榆约怀里,她眼看着前方,想起那次在厦门遇到代程,她问道,“那为什么代程学姐会得了抑郁症了呢?”
夏安得刚想起来这茬,她说:“这个我是听我姑姑说的,我姑姑是代程学姐的治疗医生。”
夏安得:“好像是代程学姐家里管的特别严,不让干这个干那个的,把她后半生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那种。
她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她和肖封学长的事,好像还打了她。
不过我姑姑说最重要的还是代程学姐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活生生把自己逼抑郁了。”她唉道,“换句话说只要你不愿意,谁能让你生病啊。”
不管怎样,肖封学长一定很爱代程学姐吧。白彴想……
她们不能得知事情所有的真相,只能从拼凑的话语中这里知道一点关于他们之间的事,那里再听说一点,即使有多少偏离了的东西她们也不知道。
肖封结婚第二天就去了美国,白彴她们一大早去送他。站在登机口,肖封说:“代程能有你们这群朋友,挺好的。”
他总是说完话就走,不给人留回话的机会,大概能让他停下来的只有那个不在人世犹存心间的故人。
她们都是第二天的飞机,送走肖封,于游带着小爱先回了酒店,夏安得不愿意当电灯泡也不知道溜去了哪里。
白彴她们在机场停留了很长时间,她让榆约坐在椅子上等她。一个小时后,她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冲榆约走来。
走到她面前拿出一罐装满各式各样小糖的罐子,像霓虹灯一般,颜色混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歆不是说没能参与我的童年嘛,我这不就把我的童年给你拿过来了。”白彴把糖放在她的手心。
榆约不知哪次生病糊涂时说出来的话,可能榆约都不记得了,白彴却记得清清楚楚。
榆约不想浪费时间去想以前的事,她打开罐子,拿出一块像药片的黑色巧克力糖放进嘴里。
白彴自豪的说:“这个呢是巧克力糖,歆有没有觉得它很像小时候吃的那种下火药……”
她还没说完就被榆约堵住了嘴,巧克力糖的甜味蔓到白彴嘴里。
“星也吃。”榆约说。
白彴忙不慌的看向四边,还好没人注意到她们这里,她锤了榆约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白彴敢对榆约动手动脚,榆约也不会做出不适,“这么多人呢!”
榆约:“去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