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一个美好的夏夜,深蓝色天空被晚风洗净了,没有一丝云。圆月高悬在无边际的天幕之上,明亮的月晖铺满整条楼梯,再看向这条金光闪闪的长地毯的尽头,两个身影交叠,看似暧昧又旖旎,上演起的却是一场也许并不是那般浪漫温柔的罗曼史。
苏青杭把沈婉抵在Yin影里的墙角,化身成另一堵坚固的墙,把她牢牢围困在了怀里,只剩一小片月光映照出她那张光洁白皙的脸蛋。她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很乖顺,即便如此,沈婉也倔强地昂首望向眼前这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男孩,绝不低头,绝不服软。
像一场折磨人的拉锯战,没人先一步开口打破僵局。苏青杭忽视了女孩看向他的眼神,他没什么表情,有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感,甚至嘲弄似的扬起了嘴角。他把手伸向沈婉的下嘴唇,那里戴着一个爱心形状的唇钉,闪着可爱的粉色光泽,沈婉偏过头去,没让他碰。
苏青杭也不恼,顺势把手覆在沈婉绷直的颈侧,大拇指轻轻摩挲她耳后的肌肤。
疼吗,婉婉。苏青杭的声音闷闷的,他捏住沈婉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沈婉有一瞬间的愣怔,她好像能看到心疼和爱意从他眼底溢出来,还有许多她看不清猜不透的东西,这是他们永远藕断丝连的理由吗,她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懂。
沈婉的回答还没来得及蹦出口,她的嘴唇便被眼前的人叼了去。苏青杭手掌轻按着她后脑勺凑过去啃吻她,牙齿磕在她的唇钉上,撞出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清脆声响。沈婉感觉到身体的一阵酥麻,好奇特的感受,戴着唇钉和一个人接吻,隐隐的痛夹杂在快乐里,她甚至已然忘了这是一个不道德的强吻。
苏青杭皱着眉放开她,又盯上那颗小小的唇钉,他心思复杂,觉得它钉在沈婉粉唇之下显得漂亮又碍事。何况他尚未知道它可以被摘下,还可以换上不同的款式,就像沈婉身边那些流水一样总是变来变去的追求者和暧昧对象。他有些吃味地问她,为什么要弄这个,嗯?是不是因为那个穿刺师,你就这么喜欢他?
沈婉听他这么说先是有些诧异,后来整个人都变得烦躁极了,心里偷偷骂何岚太好收买,什么事都能给她抖露出去。
关你什么事,我们早就分手了不是吗,苏青杭。沈婉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睛瞪得圆鼓鼓,故意加重了语气喊他的名字,也故意吞掉平时总是黏在杭字后面的尾音,显得很隆重和严肃的样子。
可苏青杭笑了,他本来长得便俊美,笑起来更有别样风情。沈婉无措地看着他,一下就泄了气,表情也柔和了不少。苏青杭掐住她右侧绵绵脸颊,沈婉,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啊?
我才不是可爱。沈婉下意识小声地反驳道,在苏青杭眼里却一点也没有说服力,可他早习惯了她的小女孩脾气,下一句就像以往一样哄她,嗯,不可爱,我们婉婉长大了,最漂亮,最性感了。
沈婉讨厌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时刻,讨厌苏青杭这么了解她以至于好像轻轻松松就能把她拿捏在手心。她和苏青杭一起长大,十五年的时光像流沙般从指缝间溜走,他是她大两岁的小哥哥,是和他在这个小城一起蹦蹦跳跳长大的玩伴,也是她的初恋。谁都不太记得永远在拌嘴的四片嘴唇到底是怎么轻轻碰到一块的,也许是夜太黑,被害怕驱使着长大的小动物抱成团,四肢交缠,年轻的两颗心脏也贴紧的时候,宇宙初始的爱情发生了。
可他们还太小了,沈婉越来越不觉得初恋就该是一辈子的事,有时候她感觉他们俩只不过是在过家家,白天因为芝麻大点的事吵到要分手,晚上窝在沙发里看无聊的电视剧,看着看着就吻成一团。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上床了,本来这种事不应该被轻描淡写而过,但是一切似乎太理所当然了,他们挤在旅馆床上接吻,苏青杭手沿着衣摆伸进来,问她:要做吗?她懵懵地点头,任由他的手探进内衣揉捏尚在发育中的ru房。
那种时候沈婉才察觉到苏青杭的身体浸染着的是成熟许多的雄性荷尔蒙,男孩的Yinjing挺进那副稚嫩的处子之身时,她吓坏了,仿佛第一次做爱就要死在旅馆劣质的双人床上。苏青杭把她的眼泪尽数吻遍,他给她痛也给她窒息般的快乐。后来便食髓知味,他们偷偷做了许多次爱,苏青杭换着姿势把Yinjing插进她小小的xue,掐着腰cao她,然后在高chao的时候搂紧她说婉婉,等你长大我们就结婚。
结婚?沈婉的意识尚未清明,捕捉到这两个字时好像突然恢复了一些意识,她没想到苏青杭已经把她规划到如此遥远的往后人生中,内心便泛起一丝酸甜。下了床苏青杭又开始朝着她嬉皮笑脸,开很无聊的玩笑气她,再不知疲倦地哄她开心。
沈婉和何岚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说,我不可能和苏青杭结婚的啦,那也太没劲了。何岚故作深沉地和她说,不要信男人在床上说的任何话,尤其是男高中生。
沈婉咬着吸管,不自觉地在搜索栏输入了婚礼两个字,满屏的图片跳出来的时候她脸一下涨红了,假装要逛其他地方避开了何岚的视线。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