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沾着可疑水液的紫黑鸡巴水光淋漓地地露在外面，通红的马眼松松垮垮，一看就知道被使用过度了。
江秋敞着裤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马桶盖上，银灰色的眸子半眯着，脸颊酡红，眼神有点失焦，一副喝高了的样子。
这一抬头，就在镜子里看见了的另一位主人公。
这段时间以来，他比以前还要放纵。
李鹤并不理会，只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地擦起了手。
刚刚为什么要对李鹤那么凶呢？
雨还是不停地在下，簌簌的雨声吵得李鹤神思不属。
醉意让他的视野摇摇晃晃，下弦月也跟着摇摇晃晃。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自己这张令人憎恶的脸。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找了个借口先走，跟同事们告别后站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拦到一张空出租，结果又被长长的车海堵在了路上。
巧了，还是他认识的人。
他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汹涌而来的情绪将他淹没。
平复了下呼吸，他接着说:“你是律师，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到底是家破人亡还是自取灭亡，不是你说了算的。”
江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心脏像是被人剜了一刀，血淋淋地疼。
李鹤礼貌又疏离地笑了一下:“我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不做评价，麻烦让让。”
他凑近李鹤耳边，冷声道:“你最好小心一点，不然早晚被他玩死。”
醉生梦死，酒盏伶仃，像一台肉欲机器。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这是他很熟悉的月亮，在无数个夜晚里，他跟很多具陌生的肉体交叠在一起耸动，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这轮月亮。
他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投下一道阴影。干涩的声音在空旷的卫生间里响起:“就算是曾经，你也……你也一次都没有这么维护过我，也从来不相信我。”
李鹤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淫靡的情欲味道，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厌恶地皱了皱眉。
＊
江秋没有去追。
疲惫地抬起头，江秋越过卫生间高处那方逼仄的窗户去看高悬的月亮。
猛然看见李鹤，江秋似乎是看呆愣了一秒，眸中波光闪动，但他随即垂下了眼，发出一声嗤笑:“呵，原来是李律啊。”
他以为他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李鹤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溃不成军。
因为江秋的那番话，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顾苏杭。
他的同居人每天都很乖地待在家里，侍花弄草，与世无争。偶尔犯浑也只嚯嚯他一个人，他能骂，别人凭什么骂他？
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难听的话？明明，他真正想对他说的是——
“就这么喜欢他吗？”
的纸巾。
仿佛只要一个接着一个操烂身下的骚货、一杯接着一杯喝干手里的酒，他就再也不会想起那个人。
——可不可以，从头来过？
——我知道错了。
可是，他也曾经看过不一样的，很好很圆的月亮的。
但是他的表情仍然是倨傲的，高高在上的:“你看人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进过精神病院的疯狗——”
自觉言尽于此，李鹤迈开腿就要绕过江秋往外走，却被对方一把扣住了手腕。
江秋用手撑在墙上，压迫性地俯下身，嘲讽道:“哦，我忘了，你已经有新欢了，怎么还能有空关心前男友呢？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好啊？”
——其实我是被陷害的。
回到包厢里之后，他怎么都觉得坐立难安，很想回家。
下雨天的c市总是这样，李鹤早就习惯了，此刻却没由来的很是烦躁。
李鹤厉声打断道:“可是他没有伤害过我，从来没有。”
江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拉上拉链，脚步不稳地走到了李鹤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又被你撞见了呢，怎么，觉得这样的我很恶心吧？”
将手里的纸团丢进垃圾箱，李鹤整理了一下袖口:“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那是我们的私事，没有必要跟外人交待吧？如果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会回家好好管教的，不牢你挂心。”
——这一切都是顾苏杭做的局。
譬如李鹤塞给他钥匙的那个银灰色的夜晚。
男人的掌心都是汗，用力得像是要把李鹤腕骨捏碎一样。
李鹤:“他是疯狗？可我觉得你比较像。”
“他是因为我才接近你的，你不知道吗？你猜他一开始想怎么对付你？他的那些手段，随便一个都能彻底毁了你。一个杂种，当年把整个顾家弄得家破人亡——”
李鹤被逗得嗤笑一声，他一根根扳开江秋的手指，大力地甩开:“凡事呢，质问别人之前请先思考一下，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