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何安好奇地问。
“我和他是大学舍友。”
“这样啊。”何安点点头,随即惊讶道:“舍友?”
陈梦脖子上的choker映入眼帘,何安终于察觉到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她”竟然有喉结!
“我是男生,吓到你了?”陈梦不再用伪音,恢复了原有的声线。
“没有吓到。”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何安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并真心说道:“你很漂亮。”
过了一会儿,包厢内进来一个男人,看见盛嘉朗的位置后就径直朝他走过来,两人碰了碰拳。
“终于见到你了,嘉朗把你藏得好严。”
来人叫许元初,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何安刚从陈梦那里听来的,盛嘉朗他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从爷爷那辈起,三家的关系就很亲密。
互相打了招呼后,陈梦拉着何安去选歌。等何安唱完一首歌之后才发现,盛嘉朗已经不在包厢内了。
“我去下洗手间。”何安对陈梦说。
陈梦点点头,“去吧。”
何安在二楼走了一圈,也没发现哪里有洗手间。他刚刚喝的饮料太多,小腹涨涨的。他只好走到一楼,问了服务生后,急匆匆地朝目的地走去。
洗过手,何安舒爽地走出来,打算回二楼包厢,看看盛嘉朗有没有回去。可是没走几步,何安就发现他好像迷路了。
周围的布置都大同小异,何安打算顺着感觉走走,实在找不到路再给盛嘉朗打电话。
左边还是右边?
何安来时匆忙,根本就没注意。犹豫一番后,选了右边那条。
刚刚好像没经过这里。何安见周围陌生,打算原路返回。可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盛嘉朗。
“现在这样挺好的。”
“认定了?就是他了?”许元初问。
“嗯,就是何安了。”
见发小眼神坚定,许元初拍了拍盛嘉朗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安无意偷听他们的对话,只是听到谈话内容提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盛嘉朗认定我了?那他一定是喜欢我吧?只有喜欢才会认定,不是吗?
认定就是喜欢,喜欢就是认定。
何安感觉从心脏窜出了一股热流,酥酥麻麻地流向全身。不过下一秒,何安就僵在了原地。
他听到许元初问:“你高中时喜欢的那个人呢?你现在还喜欢吗?”
何安屏住呼吸,他比许元初更期待盛嘉朗的回答。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何安双手紧握,默默祈祷着。
“喜欢。”盛嘉朗轻飘飘的两个字,击碎了何安的希望。
他害怕再听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悄声离开了。
何安大脑一片空白,跟游魂一样走着,不过这回竟让他走了出去。
DJ在台上热情地打碟,舞池里站满了舞动的身躯。可何安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盛嘉朗那天的情景。
*
“你的情况我知道了,钱我可以出,但是你要陪我两年。”
这是盛嘉朗对何安说的第一句话。
何安面无血色,手指紧紧扣在手心里,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谢谢。”
“要谢就谢你这张脸吧,要不是和他长得像,我才不会注意到你。”
盛嘉朗说了第二句话后,就潇洒地离开了。
那年暑假,何安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补完欠款之后,身上只有几百块钱。房子没有了,父亲也不在了。二十岁的何安被残酷的现实逼迫下,揠苗助长般的快速成长起来。
学费不够可以去申请助学贷款,没有生活费就去打工,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不过老天似乎不想何安好过,又给他送来一道难题。
何安的生母丁秀荷找到他,要求何安给她支付一大笔治疗费用。
丁秀荷在何安出生后不久,就因为忍受不了何家贫苦的生活,与何满离婚了。此后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何安一眼。
如果他们没有离婚,母亲还在身边,何安的家就还在。母亲会是何安心中强有力的Jing神支柱。但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何安一巴掌,让他从虚幻中清醒过来。
*
何安Jing神恍惚,没有注意周围,路过卡座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
“你把我酒撞撒了还想走!”
男人狠狠拽着何安的手腕,一把将他转过身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安看到男人的手上端着的酒只剩下小半杯,胸前的衣服上shi了一片,诚恳道歉,“我可以赔你。”
两人面对面站着,男人这才发现何安的长相。白白嫩嫩清清秀秀的一张脸,身上穿的衬衫领子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颗,正低眉顺眼朝自己道歉。
男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