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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朗一直等到何安睡下才离开,要不是因为何安的强烈反对,他一定会在医院守夜的。
“你真的不用我陪?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何安无奈地看着扒着门框的盛嘉朗说:“不需要。”
“真的吗?”盛嘉朗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晃得何安心都软了。最会只得退了一步,“你可以等我睡着之后再离开。”
“好!”盛嘉朗欣然答应,手掌自然地贴在何安背上,轻轻推着他上了床。
盛嘉朗的声线低沉,刻意压低后还会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性感。何安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盛嘉朗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规律的呼吸声响起,盛嘉朗将被子拉到何安的肩膀处,细心地掖好。临走前,依依不舍地在何安眉心落下一个吻。
咔嗒。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何安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碰了一下额头。
像是被烫到一样,何安很快就把手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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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何安刚洗漱完,看到拎着早饭的盛嘉朗,显然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给你送早饭。”
何安乖顺地被盛嘉朗牵着手腕,坐到椅子上。
盛嘉朗端起一碗白粥,鼓着嘴巴吹了几口才递到何安嘴边,“张嘴,啊~”
“我自己吃吧。”何安非常不适应现在的盛嘉朗,伸手拿过碗和勺子,闷头吃起来。
白粥被煮得翻着米花,配着爽口的小菜,何安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停下来。
这时何安意识到盛嘉朗好像有些安静,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盛嘉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盛嘉朗的头垂得很低,像是受了委屈的狗勾,连带着耳朵尾巴都变得无Jing打采。
“你怎么了?”何安拍了拍盛嘉朗的肩膀。
“没事。”
何安温声细语地问了几句,盛嘉朗仍旧固执地低着头。
从昨天的结婚证到盛嘉朗对自己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何安不知道盛嘉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他没了耐心,索性趁着“失忆”这个由头,做什么都可以解释过去。
“抬头!”何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振得勺子都跳了起来。
盛嘉朗好像被何安的动作吓到了,终于肯把头抬起来。
他瘪着嘴唇,嘴巴抿成一条线,眼圈隐隐发红。
“吓到了?”何安心虚地把手放到腿上,不自然地握紧了拳头。
盛嘉朗摇摇头,径直握住何安拍桌子的手,强行将他的手指捋直。看到发红的掌心后,盛嘉朗心疼地凑过去吹气,“呼~呼~”
盛嘉朗的举动看起来很幼稚,但何安却受宠若惊。
“好了,不用吹了。”何安逃似地撤回手掌,“你刚刚怎么了?”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以前会让我喂你吃饭的。”
“噗!”何安被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在接下来的吃饭时间,盛嘉朗十分自责,坚决不再和何安说话。
“我吃完了。”何安将饭桌上的餐具收好,好奇地询问盛嘉朗,“我以前经常会让你喂我吃饭吗?”
“也不是经常,就是你跟我撒娇的时候会这样。”
“撒娇?”
在此之前,他们两人的相处完全可以用客气两个字形容。虽然盛嘉朗是出钱的那一方,可他却从来没有以此强迫何安做任何事。甚至在做某些亲密事情的关键时刻,盛嘉朗还会问何安:“我可以用力一点吗?”
何安不解地问:“我以前是什么性格的?”
“喜欢对我撒娇,总是黏着我,偶尔还会对我发小脾气。”盛嘉朗想都没想,回答得很流利。见何安表情凝重,盛嘉朗连忙补充,“我没有抱怨,你怎么对我我都喜欢。”说完小媳妇似的拉了一把何安的衣角。
何安彻底无语了,在心里默默消化着。
出院前,何安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
盛嘉朗给何安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就看到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盛嘉朗遏制住想要拍上去的危险想法,“安安,你在找什么?”
“啊?”何安转过头,平日白皙的脸颊因为着急而涨红,“你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盛嘉朗将人扶起来,还细心地弯下腰,拂去何安裤腿上的尘土。
“兴许是车祸时太混乱丢了。”
明明昨天还见到过。
何安猜想应该是盛嘉朗不想“失忆”的自己通过手机回忆起什么不该想的,就偷偷收起来了。
索性手机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何安配合盛嘉朗说了几句应付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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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和盛嘉朗签了合同后,就搬进了他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与何安的学校只有两站地铁的距离,上学倒也方便。
进电梯后刷卡,几十秒后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