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左逢吐出了一嘴的矿渣末子
“老大,上面这是炸完了?”
“咱们的人死伤多少?”
“幸得赢姑娘的消息,中心营区八成都进来了,两成守卫多少受些伤。”
“三个出口各派人去打探,另外派得力的人去密道出口探看。”暗色之中,仇岩冰发蓝的眸子里闪着光。
“妈的,谁能想到陆步秋这老王八,竟然把从这挖出去,卖到惠州的开矿火药掉包出来,偷偷运回来炸了西洲!”
“老大,石武带着他家传信的跟班,估算这次只用了一般的火雷。”
“那另一半?他要炸哪儿?”漆黑的矿洞中,只有闪烁的油灯,灯芯颤抖,众人心下升起对未知的不安。
“吩咐其他营区,进入矿洞蛰伏。”
“是。”
桂州边陲,浩浩荡荡的Jing极卫炮兵里,一架四峰骆驼架起的车架缓慢潜行。
“吩咐京都,把小皇帝,贤德王夫妇,程启,还有那个谁?都送到这来。”
陆步秋笑着指着鱼肠:“好徒弟,本督再赏你个媳妇,如何?”
-完-
第 68 章
赢姐姐
赢兰,赢姐姐,她本不是贱籍,而是礼部郎官赢不屈的千金,与我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却因母亲以侍女的名义带她出狱而来到贤德王府,再来到我身边,悉心照料十年,最后死在吹角山的北山巅上,为了我的谋划。
昭帝一生短暂,却政绩斐然,平三王肃清朝廷,他最大的污点就是晁太傅之死,众所周知。
众人不知的,还有为晁太傅鸣不平的十几个学生,几十个同僚,以及数百学子。
外公一门查抄获罪,所有给他求情的的官员降级的降级,流放的流放,甚至还有几个泣血求情的被一起砍了脑袋,其中就有赢不屈,一个倔强的出了名的湘州矮个子。
最后,三王覆灭,为了弥合皇室与天下学子的关系,死了好几年的晁太傅又被挖出来,不管是乱葬岗还是随葬太庙,对于死人,有区别吗?
皇家的追封,赏赐,给几个已经废了的晁家后人赐个好出身,就算是仁君之相了,却赚回了读书人的心,又敲打过了心太大的读书人。姓李的,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其他受牵连的家族呢?没人想起,他们本不重要。
我一直想不通,皇伯父为什么要杀外公呢?按他们的说法是回应三王,拖延战机,等大军回防护卫京都。
“外公死了,三王停战了吗?”七岁的李醉好奇的问上书房的毕师父。
“这,这……有所缓和。”毕老头抬手捋胡子,显然撒谎了。
直到很多年之后,入主皇宫的我,终于在偏僻的承修堂找到了已经疯癫的程太后,我的伯母,在Jing极卫掌控皇宫的数月里,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太监竟然偷偷藏起了人质太后,就藏在这掌管修补宫内家具,漆器的破院子里。
陌生的老太监笑着,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胡伴伴?!”我惊呼道。
“老奴有幸见到郡主平安归来,死而无憾!”胡伴伴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的下跪行礼,却被我一把拦住。
他是皇伯父最亲近的人,没做,最亲近。
成明殿昏暗的灯火中,他陪着我来到皇伯父最后养病的榻前。
这里已经荒废了好些年。
他摸索着御榻里面,好久,啪的一声,榻尾弹出了一个方格。胡伴伴颤巍巍的双手,捧起一卷明黄的圣旨:“郡主,这是先帝留给您的。”
缓缓地展开,原来,这是一份真正的,罪己诏。
寥寥数字,皇帝直接认了错,他错杀恩师,枉为人徒。
我不禁问道:“能给我说说当年的事儿吗?”
一阵凉风掠过,胡伴伴长长的白发随风飘起:“先皇帝,是真的没办法了。”
元嘉初年,新皇即位,这位是嫡出的,二十多年的太子,法统无疑。
只是,他身体不好,很不好。
每月都会因病罢朝三五日,每隔两三年宫内外都要为皇帝病危紧张一次。
偏偏他又有个身体康健,喜好权柄的亲妈,和一个身体康健,满口仁义道德的亲弟,以及数位Jing兵在手,各怀鬼胎的亲信。
常年的病弱,使得皇帝性子柔和温吞,或者说他敏锐的感受到无论是太后宗亲还是朝堂都需要一位温吞的皇帝,在他们的争斗中温吞的协调。
只有晁太傅看清了皇帝温吞的表面下,一颗与病痛斗争了几十年的心智何等坚忍。
即位后的皇帝,终于触碰了权柄,他父皇晚年忙于修道成仙,早把各种“俗务”扔给了他的皇后,大臣,除了太子。新帝首先要做的就是争回一个皇帝应有的权利,君权。
从既得利益者手里抢东西,哪儿那么容易?
又不能撕破脸皮,又想要东西,那就得有个红脸,再来个白脸。
皇帝自然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