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接着讲:
“又有亲传二弟子孟教长行至惠州,各位可曾去过?”
“不曾”“不曾”
“去过!”
“去过惠州的自然知道此处,虽有月石矿藏,但风水不好,据说是当年黄金城的遗祸,常有不全的孩子出生,十个大人里也是五个病。这位孟教长拥有天生神力,每夜子时只需站在旷野之中,便可左手凝结月极,再从右手生出灵药来!”
二层包间里,茯苓实在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堂主,您竟然有空手凝结月极的法术呢!”
孟回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亲传教长来迎接皇帝的消息传出来,各种神迹故事频出,她便带着茯苓泽泻出来听听。
“这灵药甚是神奇,遇水变化作无形,灵水一碗,不管是头疼体虚还是经年痨病,一碗水喝上三口便会痊愈,更神奇的是这碗水隔夜便会自己充满,经日不竭!”
听书的观众中也有病患或家中有病患的,听到这不免也齐了心思,派人去惠州求一碗灵水来!
樊楼听书的观众较好不断,氛围见起。只见说书先生当的一声敲了桌子,最最最神奇的还要数亲传三弟子兰教长!这是教宗道子最年幼的小徒弟,听闻年方十二,却有未卜先知的神法!
某日兰教长行至儋州,指着一条蜿蜒小河道:“此处有水患。”旁人皆笑,不过尺把宽的河水,能有多大水患。不了三日后,滔滔江水顺着河道奔涌而下,到儋州境内,竟然真的冲进了这条小河,瞬间河面宽了三丈,两侧农户逃命不及,皆糟了水灾。
哇,听书的人中不少人惊了神,众人安静的听说书人继续
某日兰教长到街市采买,忽闻血腥之气,忙令左右找来府兵,言此处将有血光之灾!可这街市乃是城中最是平和安定的福气巷,其间百十多口人都是同宗同族的同姓之人,怎么会有血光之灾,大家以为她年幼,便哄着她回去,这位兰教长也是执着,非要府兵留一二照应,府君便依了她,留了两个府兵在巷口执勤。过往百姓皆侧目而视,不出半月,一个月圆之夜,巷中谢家老三突然手持杀猪刀,自巷子里连着闯了五家大门,接连捅伤捅死一十三人,骇人听闻,巷口府兵闻讯立即将他按下,可那献血已经染红了半条巷子,连竹叶都在一夜之间,由绿转红!
听书的众人皆惊掉了下巴,尤其是血染红叶,令人觉得后脖颈一凉。
半晌缓过神来皆言神迹,教宗神迹。
听到此处,李醉终于一口干了手里的酒,“黄州的金子,到底是谁的?惠州的药水,是谁每天晚上填进去的?至于儋州……”
二楼包厢中,孟回眼角带出一丝厉色:“儋州河水上游的堤坝是怎么决口的?至于福气巷……”
她皱起了眉头:“儋州恐将生乱!”
一楼,李醉扔掉了手里的瓜子,“走”
玉兰瞪大了眼睛:“去哪?”
“去会会神迹!”
二楼包厢内,茯苓目瞪口呆的问泽泻:“咱家兰堂主每日沉迷字画,最讨厌这血腥之事,这么编排她真是……”
孟回一顿:“走,去看看。”
她顺势扫了一眼讨论的如火如荼的一楼,却见李醉刚刚站起身,而李醉忽的感到一道奇异的视线,抬头见,二人目光相交,孟回颔首微笑,眼波流转,风情乍泄,李醉一愣,破天荒的对着个陌生的小公子一拱手,惹得阚剑玉兰忙搜寻,是遇见什么熟人了吗,却只看见包厢的一片帷帐随风漂摆。
李醉也有些不解于自己刚才的举动,轻声咳嗽了两下:“走吧。”
“到底去哪个?”
“黄州,惠州,儋州”
正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作者有话说:
最爱苏大人
是我脑子记不住吗?苏大人是谁 呜
-完-
第 9 章
六人同出,竟在樊楼门口碰了个照面。有了先前的一笑一拱手,李醉倒是谦让了半步,孟回点头致谢。
玉兰倒是遥遥的看了半天,回头问阚剑:“那三个白衣小公子,好看吗?”
“好看,但不是。”阚剑闷闷的回答
好看到咱们郡主竟然这么客气吗?要知道珈蓝郡主在京里的名声并不好,贤德王府的主事被她抽跑了三四个,有个抢了人家卖身银子的直接被郡主绑在箭靶上射了十箭,放下来的时候人都吓尿了。上至皇亲,下至百官,从没见她如今日般退让半步……莫非,莫非郡主看上了那家好看的小公子!
玉兰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不是什么?”
“是白衣,不是小公子。”
“昂?是什么?”
“白衣姑娘”
“啊!”
李醉走在前面,捉摸着刚才的三个人,为首那女子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白衣,陌生人,她不禁攥紧了袖中那把金色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