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有心把他激怒,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不劳费心,麻烦你别坐在这儿,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一步。”
微妙。
她伸手就想把袋子抢回来,但是看见她动手,临安反而更慌了,他额头上都冒出来了冷汗,慌忙阻止:“等等,月月——”
“呵呵。”
“临、同、学。”
真的微妙。
他伸出手,想要让宁月月过来坐在他旁边,又犹豫着不敢拉她,肖长空看着他俩“浓情蜜意”,少年怀春,额头的青筋砰砰直跳。宁月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过来一挤,把人挤到一边,自己结结实实地坐到了临安床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我那有烧水壶,临同学你现在这样,我也得负责任,月月你毕竟是女孩子,在男生宿舍出来出去不方便………”
临安被他硬邦邦的肌肉硌得身上生疼,他咬着牙,试着伸手把东西抢回来,却被肖长空戏弄着没有办法。
肖长空笑得越来越欢,但是却让人看着心里发毛,他还没打算在宁月月面前暴露出什么事情,和往常一样假意答应下来,然后站起身,好像无意一样伸手去碰临安放在桌子上的袋子:“行,我顺便看看医生开的是什么药,看看用不用冲水喝………”
她像是个慈祥的老母亲,连临安都被她问得有点儿吃不消,他偏了偏眼睛,有点儿不安地看了一眼装跳蛋的袋子,又很快挪开,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把柄往肖长空手上递:“已经吃过药了,你别担心。”
宁月月被肖长空挤到一边,感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格格不入,不过这种异样的感觉很快就被另外的情绪盖过去了:“临哥发着烧呢!”
他强行从门外边挤进来,力气格外大,临安作势拦了一下,没拦住,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宁月月看他们之间的氛围堪称剑拔弩张,想想他们之前才打了架——临安还处在弱势,连忙拉了拉临安的袖子,小声劝他:“临哥,毕竟也是他带我进来的………”
“………真的没事。”
他顿了一下,语调变得戏谑而意味深长:“难道里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用!”
临安堪称垂死病中惊坐起,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探过身体就要去抢肖长空手里的袋子,肖长空却把手往后一伸,让他扑了个空,整个栽倒了他怀里,嘴上还假惺惺地表示关心:“看看药而已,临安同学你紧张什么?难道………”
了:“怎么这么烫!你还说你没事——”
她看不得临安被肖长空欺负,于是赶紧把两人分开,后悔之前没和临安统一战线,试着把肖长空往外撵:“我和临哥还有其他话要说,要不你先去外面等一会?我马上就说完。”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拉被肖长空坐在底下的被子,却被肖长空一把攥住了手腕,脸上顿时露出了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这让肖长空眼底沉了沉,觉得心里的某种微妙怒火都平息了很多,但是下一秒,他心里的火气就又烧起来了——临安一边和宁月月说话,一边已经在试图关门,他完全无视了还在外面站着的肖长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宁月月身上。
宁月月忍不住想皱眉,但是却来不及深想,帮临安去拿肖长空手里的袋子:“你别闹了,临哥还在发烧呢,你讨不讨厌啊,怎么能乱动别人东西………”
宁月月愣了一下,转头看他,就看见临安嘴唇张张合合顿了几次,最终艰难地开口:“你………先回去吧,我…
她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临安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攥了攥手掌,勉强朝她露出了一点笑脸,说:“………嗯,都听你的。”
“不行!”
宁月月越来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临安的反应过分焦急,好像是真的被肖长空说中了什么一样,而肖长空表面上虽然是在戏弄他,但是实际上却一直伸手环着少年的腰,防止他从床上掉下去。
宁月月可算是松了口气,她其实也知道不该找肖长空帮忙,但是除了肖长空,她只和一些女生有来往,根本找不到其他能带她进男生宿舍的人,这才咬咬牙去求了肖长空帮忙。
就后退了一步,算是让肖长空进来了。
临安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睛,露出了一点不知所措的神色,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低头的时候,就能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上面还有一点肖长空自己印上去的吻痕。
肖长空一手把门抵住,看着少年还在发烧的份上,压住火气,努力露出一个略显可恐的笑容:“她还是我带进来的,就算咱俩之前弄得不高兴,你也不能这么过河拆桥,直接把我关外面吧。”
这会儿看着临安明显阴沉僵硬的神色,她也觉得愧疚,于是赶紧把他扶到床上,机关枪一样发问:“临哥你买烧水壶了吗?医务室开药了没有,在哪儿呢?还是说已经吃过药了?你吃午饭了没呀,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去给你买,发烧怎么能洗澡呢,今天晚上就别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