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是担心,又想到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在办公室里狠狠干了白言几回,心里更是惊惧交加,幸好孩子坚强,才没有出什么意外,不然言言非跟他拼命不可。但是医生刚刚说什么?性生活过于多了?
他只觉得委屈,自己还嫌不够,哪里觉得多啊。但医生这么说了,他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忍着。
注意保暖、少接近油烟、营养要跟上……凌一将刚刚医生说的全部一字一字写到手机上,并暗下决心回家后一定要找个新本子做笔记,也省得哪里做的不周全。
韩国瑜在一边简直就是感叹了,他一边摇头一边道:“老凌,你这样看起来真不像是面瘫凌总,反而跟个刚坠入爱河不久的毛头小子一样。”
当年那女人还在的时候老凌也没这么兴奋过啊。眼睛不自觉瞟向正躺在床上熟睡的白言,韩国瑜心里奇怪:这颗包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机器人老凌神魂颠倒,连当初她设计他的事情都不管了?
床上的白言轻轻哼了一声,凌一立刻如临大敌地奔过去,还不忘支使韩国瑜:“你快点去医院附近的饭店里买点白粥,不,她刚醒,还是换成rou粥好了,记得还要小菜,快去快去!”
……我去?有木有搞错?那是我媳妇儿吗?!韩国瑜指着自己鼻头,不敢相信老凌居然拿自己当佣人使,可当他看到白言略显苍白的包子脸时,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来,哼了一声转身去了。
白言睁开眼看到凌一一脸的担忧,刚想问他怎么这副表情,涌入鼻息的消毒水的味道立刻唤醒了她的意识。她瞠大眼,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医院!“啊——”
她异常的反应和尖叫声吓坏了凌一,他连忙抱住她,只察觉到白言的双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身体在他怀中不住地颤抖:“我不要在医院、不要在医院!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她不要在这里,她会死的、一定会死的!就像是前世一样,孤零零地死在这里,尸体蒙上一层白布,被送入太平间的冰柜里,周围全是不认识的人,她好怕好怕医院,好怕好怕!
“凌一,你快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白言吓得连盖在身上的棉被都踢开了,也不管手背上还打着点滴,抱着凌一就不肯撒手,力气用得太大,针管开始回血,凌一看见了,又急又担心,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想让她平静下来,可白言太激动了,她不住地尖叫颤抖,好像受了什么剧烈的刺激一样。
“言言、言言乖……别怕别怕,老公在这儿陪着你呢,别怕别怕,乖啊……”凌一极有耐心地哄着她,大手温柔抚着她的背,亲吻着她的发。可白言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不肯露出来,她觉得这周围雪白的墙壁就像是巨大的妖怪在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咆哮:你死了,你以为你逃了就不用死了吗?
“我不要待在这里、不要待在这里——”白言快要崩溃了,前世的一幕幕走马观花在她眼前掠过,儿子绝望的目光,报纸上的丑闻,他无情的眼神,盖在自己脸上的白布,冰冷刺骨的冰柜……“啊啊——”
“言言!”凌一抱着她不准她挣扎,怕她伤到自己,心疼的快要死了。白言却一把推开了他,连手背上的针头都顾不得拿下来,赤着脚就朝门口跑。点滴架因此跌落下来,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白言更害怕了,她甚至连头都不敢回,只想着逃。
她不要待在医院里,不要!
“言言!”凌一一个箭步冲过去,重新将她箍紧在怀里,吻住她发白的小嘴,抱着她颤抖的身子,用自己的气息包围她。“乖,你别怕,咱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着迅速将她打横抱起来,飞快地拔掉她手背上的针,取了一旁的棉签沾了消毒水让她压着:“言言乖,把棉签压好,老公这就带你走。”
白言乖乖地点头,眼里仍有余悸。凌一没有问她是为什么害怕医院,只是顺了她的要求带她离开。出病房门的时候遇到了韩国瑜,那厮刚买了粥回来,见凌一抱着白言,以为又出什么事了,还没来得及问,凌一便从他身边跑过。
被无视了。
他挠挠头,举起手里的粥:“喂!不给包子喝粥了吗?!”
凌一哪里还有心情理会他,抱着白言拔腿狂奔。
直到出了医院,到了停车场,坐到了车里,白言还是紧抱着凌一不肯撒手。她的嘴唇惨白,哆嗦着,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凌一心疼的要死,又没办法,又舍不得推开她,索胸将白言抱在腿上开车,反正她现在轻得很,跟片羽毛似的。
双手颤抖,呼吸急促,白言知道自己应该平静下来,可是她做不到,她坐在凌一怀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医院招牌上那鲜红的十字,凌一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怀里的身体在剧烈的打着哆嗦,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如果此刻不带她走的话,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白言的手在打颤,好几次连棉签都握不稳,这时候韩国瑜也追了出来,手上还拎着粥和小菜,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看着白言奇怪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包子怎么了?”看到什么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