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嫄洗漱完毕走出卧室,结果家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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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手机,老两口给她留了个言,说是陪孟母参加聚会去了,让她今天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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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行吧,今天就自己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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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嫄放下手机,安排好了今天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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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她出门吃完午饭就去医院看了看老太太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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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依旧可怜又孤单地躺在ICU中,危险期并未完全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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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孟景嫄心里难受了许久,陪着江家人絮絮叨叨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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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她联系了之前挑好的商家,定了一大批山区孩子需要的图书和玩具,忙到晚上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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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孟景嫄在家闲了几日,每天就是去医院看看老太太,和言恪视频倾诉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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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孟父孟母实在腻歪得厉害,让孟景嫄深感自己是个点亮世界的大灯泡,算着言恪差不多再过两天就回来了,她立马提起自己的小箱子滚回了湖心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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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紧赶慢赶,把行程安排得紧紧巴巴的,终于在第五天结束了所有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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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不停蹄飞回凌城,让言莱接上孟景嫄最爱的水煮鱼师傅,不顾疲累回到言宅先悄咪咪地学起了水煮鱼,打算给孟景嫄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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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知情的孟景嫄下午去练了会儿普拉提,动了动自己的筋骨,回到家中把包包一扔就放起歌儿,打算敷个面膜,泡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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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中,老太太突发肺部感染,病情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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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赶到医院时,听到医生询问他们要不要切开老太太的气管,这样勉强还能坚持个一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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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医生也明确表示老太太年事已高,他个人并不支持这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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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无力地靠在墙上泪如雨下,一旁的年年也被悲伤焦灼的气氛感染,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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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站在抢救室门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他心中惶恐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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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看了看自己身边悲怆的一家人,他虽也想多留老母亲一会儿,但又实在不忍看老太太遭受病痛非人的折磨,他还是含着热泪,忍住心中悲痛,一笔一划签下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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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最后短暂的挣扎,心电图的数据归零,波显被一条直线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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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结束了在这世间长达90年的旅程,与世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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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一一取下她身上各种冰冷的管道和仪器,为她整理了最后的遗容,给江家人留下最后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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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站在病房门口,目光空洞的看着床上没了生气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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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从自己出生到现在,一直用她的温暖陪伴自己的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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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抱着自己轻语哄睡,扶着自己蹒跚学步,牵着自己上学放学的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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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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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好大一块,那块黑漆漆的空洞正汨汨地渗着鲜血,可他竟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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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力地跪在病床前,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中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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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红着眼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nainai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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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一直跪在床前无声的落泪,直到nainai的遗体被运走,心中那块黑漆漆的空洞剧烈紧缩,阵阵剧痛终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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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紧自己胸口的衬衣,指节的力度透过衣料紧紧扣进皮rou中,但依旧阻止不了剧痛的侵蚀,他一手撑在冰凉的地上,失声痛哭,浑身都颤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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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将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抹掉脸上的泪,一把将他拉起来,“走吧,送你nainai到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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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踉跄起身,视线一片模糊,他浑浑噩噩地跟着舅舅上了去殡仪馆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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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人接手了nainai的遗体,进行最后的整理美化之后,让她放在了透明的冰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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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跪在nainai的灵堂前一动不动,眼泪顺着脸颊滑入脖颈,浸shi了他的衬衣领口,他依旧无知觉地揪着自己胸口的衬衣,留下了深深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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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跪在他的旁边,哭得悲伤,语不成调让他通知孟景嫄来送nainai最后一程,说nainai有东西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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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乘听到孟景嫄的名字,意识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