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如何?可有什么特征?”卫常恩问道。
韩孟义想了片刻,一副不太确信的神情回道:“看着像是文弱书生,约莫三四十岁。口音听不太出来,只讲话有些……随性。”
“如何随性?”
“记不太清。就……有些直白。”韩孟义凝神想了想,又想起了什么,看着丁牧野道,“下人喊他二爷。”
京师的药材商人二爷……卫常恩暗道,这些信息太少了。京师极大,药材商人少说也有几百上千,排行老二的也不在少数。
“旁的真的没了。”韩孟义一脸诚恳。
丁牧野看看旁边的卫常恩,转头又问他:“他是如何托付的你?”
“他没同草民说这个,是宋必问拿着木盒子来找的草民。说那二爷夜间就要离开周县,托草民保管这个木盒子。等他下回来周县,再来取。”
“木盒子里是什么?宋必问往日里在你家中做的什么活计?”丁牧野追问。
韩孟义就摇摇头:“木盒子有个锁。草民未曾打开过。也曾问过宋必问,他说他也不知道。他那卖身契不在草民那,日常花销又不是草民出的,便只让他种种花,管管园子。”
“对了!”他忽然激动得要站起来,“大人,宋必问说过,那二爷他姓丁!”
第33章 你是我祖nainai
怎么又是个姓丁的?
丁牧野一时语塞,顿了顿往卫常恩看去。
见他一脸无奈,卫常恩便问那韩孟义:“发现宋必问尸首前那一晚,你于何处,做的何事,可有人证?”
韩孟义就道:“因担心再有偷盗的,草民那晚就住在暗房所在的房里……直至清早管家给送了锁来,草民上了锁,才去夫人那边留宿。”
“清早是何时?天可亮了?”
“没亮呢。草民让管家连夜去配的锁。约莫寅时。”
“你的意思是,你在房中一直待到寅时,等管家给送了锁后,你进了暗房看了看,随后把暗房锁了,离开了房间。”
韩孟义点头:“对。”
“你是将暗房里头仔仔细细搜了一遍,还是仅仅看了一眼?”卫常恩道,“我记得,暗房无窗,若是夜间进入想必视物并不清晰。”
“草民就拿着烛台看了一眼……”韩孟义有些嘀咕,难不成是自己没看清楚?
“那你确信你看得那一眼,真的瞧清了?”
韩孟义就迟疑了,他拧着眉头舔舔嘴唇,好一会才笃定回道:“旁的地方不敢说,宋必问尸首那个位置,草民记得清清楚楚,锁门前确实没有人。”
“何以这般笃定?”卫常恩问道。
“草民拿着烛台刚要关门,就觉有什么亮的晃了一下,草民就特意又看了一眼,并未见着什么异常。”
丁牧野抬眸:“有什么亮的晃了一下?”
“对。”韩孟义点头,“许是草民手里的烛光打在了里头的瓷器或是首饰上。”说着脸色一白,他站了起来道,“不对啊大人。草民的瓷器都在别的库房,暗房里的首饰也都拿盒子装着……”
“若你瞧见的,是匕首呢?”女师爷轻柔的声音淬了些冷意,叫韩孟义身子抖了抖,一时没敢回话。
“你锁门时,管家在何处?”丁牧野问道。
“也在房里。在暗房外。”他哆嗦道,“他叫草民赶紧走,还能再睡会……”
韩孟义心惊,若当时里头真藏了一个拿着匕首的人,他又执意要好好检查下暗房的话……
“莫不是当时里头便藏着那杀人犯?”他死里逃生般呢喃了一句, “大……大人……幸亏草民命大啊……”
丁牧野正要再问,冷不丁听着他这么一句,思路一下卡了壳,提着一口气顿住了,没缓过神来。
堂下的百姓听得入神,都昂首盯着他。记录堂审的文吏,拿着笔的手也顿在半空中,只等知县大人再度发话。
气氛莫名焦灼又急切。仿佛一场大雨下的正酣,天边雷光一闪,炸响耳际的轰隆声却迟迟未来。
卫常恩见状,俯下身在丁牧野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丁牧野便开了口:“自木盒子被盗后至你锁了门这段时间,房间可有旁人进去过?”
“草民担心再度失窃,便叫下人都离了园子……便是晚间,也只草民一人睡。”
可见丁以西之后,有心人若想进韩家主房,可是如履平地了。卫常恩如是想。
正说着,韩府管家被领了进来。
见到肃正的公堂,他垂眸跪了下去。
丁牧野还未发话,韩孟义当头发作起来。他嗖地起身,指着管家质问道:“老陈!你是不是私藏了暗房钥匙,私通凶手杀了宋必问,还想嫁祸给我!”
“老爷。小的跟了您十年了。”管家面露急切,却只委屈兮兮地回了句。
韩孟义扯高了声音:“十年我都没看透你这人啊!你是不是对韩家家产起了贪念?!”
“小的没有啊!”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