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两次回信都没发出去,但他不相信这个叫“绫”的人真不想收到他的回信,要不然一次次发过来是发疯吗?
而经过思索,方子衿在回信中写道:“敢不敢来锦市跟我见一面?时间地点你定。”
按下发送键后,不出意外地又显示发送失败。然而他不信邪地继续点击了数十下,突然,邮箱显示了新的一行字:信件发送成功。
但是等振奋Jing神准备再接再厉的方子衿敲了一大段话,打算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对方的邮件到了:“后天下午两点,锦市锦澜区五原路332号景元大厦一楼cost咖啡厅。”
而在收到了对方的消息之后,方子衿的第二封回信经过了删删减减再次成功地发送了出去——他本以为需要狂按F5刷新,再次重复之前Cao作才能继续,没想到这次不像之前那样曲折,顺利得让他难以置信——然而这次却再没有收到回音。
不过既然都约了见面,也不着急非要在这时候靠邮件解决所有问题。方子衿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一晚方子衿心事重重,梦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影子,上辈子的事情也跟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然而也有一些大约只是梦境——比如梦里那个无论何时都偷偷看着靳慕云却被对方无视的自己,那种仰慕和酸楚的心情,在梦的加持下显得尤为真实。但他抽离出的理性又告诉自己:上辈子的他在人生最后阶段对靳慕云像是面对仇人一样恨不得一辈子别见面才好,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呢?
经过一晚混沌的梦境,即便方子衿在心里告诉自己梦只是梦,不要当真,但当他早上听见敲门声过去开门,看见靳慕云与往常无二的温柔笑颜时,心里的别扭疙瘩又是一片接一片地落地生根发芽。
怎么可能不当真啊,那梦真实得简直就像是才发生过!
“哥,我今天不想跑步了,昨晚没睡好。”他实在疲惫,很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会儿,又没胆子跟靳慕云撒气,只好这么说道。
靳慕云见他眼皮浮肿,眼下青黑,嘴唇上还起了皮,忍不住伸手过去想探探他的额头:“怎么……不舒服?”然而才刚抬起手就被方子衿避开了。
方子衿心里正发着堵,自然对梦里“无情冷血”的哥哥没法亲近起来,只是此时心情低落的他根本没发现靳慕云落下的手因为被拒绝而悄悄攥紧,自顾自道:“我去补觉了,哥你要锻炼就去吧。”他当然没敢把门当着靳慕云的面摔上,只是默默转身走到床前,把自己扔了上去。
靳慕云看着整个人倒扣在床上的方子衿,微微眯了眼,最终把门轻轻带上了。
既然方子衿不打算晨练,他也失了出门的兴致,只是一边下楼的同时,他忍不住一边开始回忆:子衿从回来到现在也快五个月了,多久没对自己是这种态度了?
不过还没容他考虑清楚这个问题,就又遭遇了另一个烦恼。
之前他让人去打听久建那边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音——左循跟宁馨儿那边也是一样。没想到今天宁馨儿得到了新消息,说久建方面愿意跟她谈谈。并且久建的负责人委婉提到因为中间有靳家的斡旋,才给的这个机会。
宁馨儿得到这个消息,当然第一反应是靳慕云的手笔,立刻就打来电话感谢他。
然而靳慕云却沉yin道:“不,我并没有特意让人拿着我的名义去跟久建方面交涉……所以,要么是久建那边的人太聪明,要么就是另有他人帮了你一把。如果是前者,我倒是才知道自己在久建那边也有那么大能量;但若是后者的话,也不必着急,献了殷勤的人不可能是个不求回报的善人,到时候自然会站出来的。”
宁馨儿闻言总算定了心。
而果不其然,他们的疑问在当天下午就有了答案。
只是当靳慕云听到从中活动的那个人的名字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是靳退之?
按理说,靳退之是巴不得他倒霉才是;就算倒霉的不是他本人,只是宁馨儿这样的“朋友”,也会让靳退之的心情好上几分,这样的人却怎么突然发了善心?
古语有云:“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靳退之的这般行为,即便说他“非jian即盗”是有些过分了,但也差不了些许。靳慕云的神经不由得紧了紧,一下子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尽管凭着靳退之的脑子不值得他这么应对,可靳慕云毕竟是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商人,“战略上要重视对方”这句箴言他始终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若敌人一直以来表现得强势反而不可怕,最怕有些人扮猪吃老虎,先让人麻痹大意,再伺机而动一招致人死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靳退之那么巧的,刚好是个绝佳的演员呢?
正好最近罗清远闲的要命,就让他去查查吧。
正所谓“老板动动嘴,秘书跑断腿”,前几天好不容易闲下来的罗清远,终于还是逃不过被差使的命运。以至于他本想报个烹饪速成班,好俘获张梦阳的胃的计划也不得不因此而推迟。
然而在这边所有人的重视态度之下,靳退之那边却难得稳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