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又攥紧一些,硬硬的说道:“我是真的看不见了。”
江司明摸到他胳膊想要去牵他的手,梁慎无所察觉,握住了他的手腕,小声说:“让我握着你。”
江司明应了一声,脚步放缓,又走了几步才问:“是不是夜盲?”
梁慎:“嗯,有点严重。”
江司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说:“回去多补充维生素A,不然以后带你看夜景连我都看不见了。”
梁慎又握紧一些:“你别欺负我,现在我胳膊不能动,眼睛又看不见,算是半个残疾人了。”
江司明噗嗤一笑,带着他向前走,终于到了楼顶,旁边的窗户透进来明亮的月光,梁慎才安心的送了手。
他推了推铁门,发现是锁着的,拿出手机照了照,问:“你有钥匙吗?”
江司明:“没有。”
梁慎:“…...那我们怎么进去啊?”
江司明:“现在这年头开门谁还用钥匙。”
说完他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折了几下弯腰插进钥匙孔里,随便捅了几下,一转,门就开了。梁慎特高兴的在后面夸他:“你真厉害!”江司明正得意,梁慎又说:“偷鸡摸狗的事肯定没少干吧!”
江司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开了罐啤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他抹了抹嘴角望天,自顾自的说:“今天星星还蛮多的。”
梁慎坐在他身边,仰头跟他一起看。
万里无云,满天星斗,浩如烟海。一轮明月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中,又大又圆,夏末的天气吹过阵阵微风,舒服的梁慎眯起了眼睛。他好久没这样看过星星了,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平时爱作爱闹也难得安静,抬头望的出神,他用手指了指天,说:“那个是北斗星,上面最亮的是北极星对不对?”
江司明顺着他指的望过去,点了点头,伸手在他指尖上碰了一下,指向旁边几颗星星:“你喜欢看星座吗,这个是大熊座,北天星座之一,旁边是小熊座和小狮座。”
看梁慎露出崇拜的目光,江司明继续说:“北斗星在大熊座里面,勺子的形状比熊更容易看出来,而且一年四季都在天上,不同季节勺把指的方向不同,一个季节一个方向,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那时候没有日历,人们就用这种办法估测四季,而且八点之后才能看到。”
梁慎发自肺腑的感叹一声,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江司明笑笑:“你还要听吗,给你讲希腊神话和北斗神君。”
梁慎像听睡前故事的小孩,在江司明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拿了罐啤酒,边喝边听,江司明装作没看见。等两个故事都讲完了,梁慎啤酒喝了一半,脸红红的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以前跟别的女生一起看星星都给人家讲故事?”
江司明轻声笑了一下,摸摸他头顶实话实说:“我这故事还是昨天晚上才准备的,怕你觉得看星星无聊,专门讲给你听。”
‘专门讲给你’这几个字听的梁慎心里一震,却还是嘬了口啤酒撇撇嘴说:“还不都是哄女孩子的小手段。”
“那你听的不是很开心吗,”夜色那么深,江司明还能清晰的看见梁慎脸上泛起的红晕,好像喝醉了,连语速都变得缓慢,梁慎还捧着那罐啤酒吸溜吸溜的喝,江司明顺势把手搭上他肩膀向怀里轻轻搂了一把问:“开心吗?”
“……开心,嗝。”
......果然。
就料到他酒量不好,没想到这么差。江司明把他的啤酒抢过来,牛nai递给他:“喏,你还是喝这个。”然后又自责的补了句:“早知道不带你喝酒了。”
怀里的人仰头看他,迷迷糊糊的,整个人散发着麦芽香气和滚烫的热气,眼睛却和天上的星辰一样明亮,他痴痴的笑,声音软软的问:“你知不知道,嗝,知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千杯不醉’啊?”
江司明被他逗笑:“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
“就是我呀,我又没喝醉。”梁慎伸手指了指天上的星星,“你看,那个是大熊座,你刚刚讲给我的,我还记得呢。”
石膏板隔在两人之间,梁慎靠不稳,从他怀里向下滑,江司明又搂紧些。
梁慎身上软软的,从头到脚都软呼呼,没了平日里跋扈和戾气,整个人又乖又糯,江司明揉了揉他细软的发梢,手指克制不住的摸他小耳朵的轮廓,很软,很烫,耳尖几乎要烧起来的温度顺着江司明的指尖传入他身体里,让江司明也觉得莫名燥热起来。
他顺着梁慎耳尖向下摸,用指腹勾勒他Jing致的下颌线,最后落在了他的唇角。
江司明明明没醉,却被梁慎传染的目光逐渐迷离,他感受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周遭染上一层暧昧的气息,连呼吸都变的局促。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缓缓抚摸着梁慎红润的唇瓣。
梁慎靠在他胸口甜甜的笑,把掌心覆在他的胸口,低声说:“你心脏跳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