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梁慎就真的像挨罚念检讨书的了,吊儿郎当的站在那,校服外套还沾了一大片nai渍,是他早上喝nai不小心洒上去的。梁慎提不起Jing神,根本做不出江司明那做作的样子,含含糊糊念了半天,主任摆摆手说:“行了行了,看你们俩检讨深刻,积极认错,先回去吧。”
转身下讲台时,梁慎才看见江司明嘴角贴了一张创可贴。
这人真是会装!周五明明自己要给他贴他说不用,现在又搞来一个!不过梁慎仔细想想,江司明也是没做什么,随便讲两句话就被他又拍了一巴掌,男人也是要尊严要面的,他就这么打了江司明两次,确实是有点过分。
江司明在前面走,他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他不老实的去踩江司明脚后跟,前几下江司明没理,梁慎一脚下去差点把他鞋给踩掉,前面的人才停下来回头问他:“你有事吗?”
梁慎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鼓了鼓嘴小声说:“对不起啊。”
江司明好像一点都没生气,轻笑问他:“对不起什么?”
道歉都道歉了,这人怎么这么会上纲上线,听见了还不行,还非要自己说清楚,梁慎抿着嘴,半晌才推了他一下说:“你明明知道,走开!”
梁慎走了几步,听见江司明在他身后大笑着说:“小河豚,我从来就没跟你生气啊。”
下午第二节又是老头的历史课,梁慎趴在桌子上睡了十分钟,醒来看老头正在写板书,他从笔记本上扯了几张纸,开始折飞机。
他一分钟也老实不下来,看见老头就想捣乱,大大小小飞机折了十几个,跟汪舒航两个人在教室里到处乱飞。老头转过去写板书,他就站起来飞一个,老头转过来,他就跟汪舒航两个人趴在桌子上装作无事发生。
历史老头头发灰灰的,绕在头顶一圈,发型是地中海,中间秃秃的油光锃亮,梁慎发现这种发型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爱把边边角角留的倍长,然后挂在头顶,假装自己有头发,历史老头也这样,他觉得好笑,高一时候还给他做了首诗。
“四周钢丝网,中间溜冰场。”就想了这两句,后面编不出来了。
上课干坏事贼刺激,梁慎跟汪舒航两个人折了各种各样的纸飞机飞得到处都是,后来梁慎玩累了,剩最后一个,瞄准历史老头的背影就飞了过去。
他本是打算飞完这个就收手,再睡一会儿的,没想到老头的板书正好写完回头,飞机咻的一声,落在了’溜冰场’上。现在成飞机场了。
历史老头又开始啪啪啪拍桌子,把飞机从头顶拿下来撕了个碎,又踩了几脚。
这事太过分了,飞机到处乱飞顶多也就是个扰乱课堂纪律,直接飞到老师头顶,还是个秃头,这就明显的是不尊重人了。
梁慎一看,搞不好要给老头心脏病气出来,因为个纸飞机再搞出一条人命来太不值,连忙低头认作:“老头,咳,不是,老师,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外面罚站去。”
“罚站管用吗,管用吗,你天天在外面站着你反省吗?去,把你们班主任给我叫过来!!!”
梁慎又说了两句好话,不管用,干脆就让贞子来解决。
贞子也懒得跟他生气,罚梁慎和汪舒航两个人去打扫学校的艺术中心,汪舒航扫音乐教室,梁慎打扫画室。
这平时几乎没人来,除非有什么公开课,校艺术周才会有人到这儿,基本两个人半月就要来打扫一次,梁慎心想,这种一年才能用上一次的活动室到现在都没有落灰,绝对是他跟汪舒航的功劳,真是牺牲自己造福大众。
梁慎抱着一大堆扫除工具走到门口,看见有人坐在窗边画画。
那人逆着光,被画架遮住半张脸,衬衫袖口挽起来露出一小截细窄的手腕,他手指白皙修长,拇指和食指捏着根铅笔,食指和中指夹着半截还在燃烧的烟。
梁慎走近一看,是江司明在那画画。
只要不是在课堂上,好像任何地方都能看见江司明,他也有些见怪不怪了,正要过去打招呼,抱着零零散散的东西掉了一地,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整个人趴在了江司明脚边。
江司明低头看他,又吸了口烟,才灭掉,梁慎这才发现他脚边都是烟头。
他把烟扔在地上,铅笔放好,笑着蹲在梁慎面前:“我不都说了没跟你生气嘛,也不用一见到我就磕头吧。”
“讲什么屁话!没看见我绊了一跤吗?”梁慎站起来把拖把水桶踢到一旁,拍了拍身上的灰皱眉看他:“你看什么看,我缺钙不行啊!”
“行行行,你缺钙,正好你来了,给我当会儿模特吧。”江司明又坐回椅子上拿起笔要画,让梁慎站在一旁。
梁慎跟拖把有仇,又踢了一脚,没好气的说:“哪有闲工夫陪你玩,我是来打扫画室的。”
江司明换了张画纸:“今天早上不是刚刚念完检讨,怎么下午又犯错挨罚,你还真不老实啊,说说,又犯什么错了,又逃课?”
其实逃学犯错写检讨在梁慎这都是常见的事,他早就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