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沈子伊被转移了重点,“前辈,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说起来我只是红雨教一个普通弟子,要不是这次计划你应当都没有听过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以前怎样?”
崖玉的睫毛迅速抖动了几下,又恢复正常:“因为每一个雪国人都很强大。”
“是吗?”沈子伊走过去逼近崖玉,望着他的眼睛,“前辈,你没有说实话。”
崖玉闭眼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她:“总之,不要再继续你的计划了,不要在前面冲锋陷阵,那很危险。”
“要是我不听呢?”沈子伊扬眉,“总要有人流血牺牲,我为什么不行?虽然你是当今第一君子,但我想做的事,没人能说服得了。”
崖玉微微叹了口气,像是早料到她会这样说。
“或者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沈子伊俯身凝视着崖玉,“做我的男人,我可以考虑考虑。”
“......咳咳...”这话让温和持重了几十年的崖玉差点连人带椅子摔倒。
沈子伊伸手及时拽住了他,脸离崖玉越来越近,眼看着他露出了一丝慌乱,沈子伊脑子一嗡,直接吻了下去。
瞬间两人都愣住了,沈子伊明显更慌张,瞬间弹了起来,背过身去。
“放肆,我是你的......前辈。”崖玉看着她的背影,试图端起架子教育她。
“知道了,前辈。”沈子伊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头也没回地直接进了里屋。
疯了!真是疯了!沈子伊缩在被窝里滚来滚去。那可是崖玉啊!传闻中从来不近女色的崖玉,所有人敬仰的第一君子,而自己刚刚竟然亲了他!
沈子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又实在不敢出去看他还在不在。
第二天早上沈子伊顶着乌青的眼圈起来时,船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若不是窗边那支燃尽的蜡烛,沈子伊觉得崖玉就是昨夜的一个梦。
而且此后这一路上,这个梦中人再没出现过。
沈子伊有时一连几天紧紧闭着那扇窗户,有时候又一连几天倚在窗前神游,反反复复地矛盾——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来。
在日复一日的矛盾中,船终于驶入了京城。
五月初八,宜婚嫁。苏逸之世子率众人前来迎亲,王府里遍邀京城权贵,炮仗声惊动了半个京城的人。沈子伊盖上红盖头,被人牵着一步一步上了轿子。她总觉得人群中有一双眼在盯着自己,像是崖玉的,又像姜逐的。
成亲的过程繁琐又无聊,一直持续到黄昏。沈子伊耐着性子一一完成,最后终于进了洞房。
世子被人拖住在外面喝酒,沈子伊叫退了左右,从袖子里掏出藏着的两个手帕,手帕里各裹着一个鸡腿。
“饿死我了。”沈子伊正要抬手掀掉自己的盖头吃东西,突然眼前伸过来了一只手抢先帮她掀了起来。
“崖玉?”沈子伊看到面前的人吃了一惊,“这种地方你也能进来?”
崖玉细细端详了她片刻,才道:“目前大概还没有我进不来的地方。”
“也对,第一君子嘛。”沈子伊为掩盖住之前那晚引发的尴尬,装作大大方方的样子分了一支鸡腿给他,“吃吗?”
崖玉笑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食盒:“给你拿的。”
沈子伊揭开一看,由衷感叹:“竟然都是我喜欢吃的,你是不是专门为我选的?”
崖玉躲开了她的视线:“随便拿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沈子伊拿起一个糕点就吃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在沈府大家闺秀的样子,倒像个活泼贪吃的孩子。
“吃完,跟我回去好不好?”崖玉慢慢开口道。
沈子伊就知道他没那么快放弃说服自己,反问他:“那你想好了?”
崖玉没反应过来:“什么想好了?”
沈子伊道:“我记得我说过,没人能说服得了我。除非你答应...”
答应做她的男人。可惜话说了一半,崖玉就截断了她:“苏逸之世子好像要进来了。”
“扫兴。”沈子伊撇撇嘴,擦干净手重新盖上盖头。
崖玉闪身而出,没留下任何痕迹。
10、鸠占鹊巢
片刻后苏逸之世子的脚步声出现,沈子伊正了正身子,从喜帕下面看着一双鞋尖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紧接着,一双指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缓缓揭开了她头上的盖头。
四目相对时,沈子伊心道:虽然有些异族特色,但长得也算丰神俊朗,怎么会是个傻子?
还没等她疑惑完,苏逸之开口说话了:
“红衣姐姐,你是谁啊?你就是父王母妃说的新姐姐?”
“......”
一边的喜娘生怕新娘发难,赶紧岔开话题,三下五除二完成了最后的礼节,关上门溜之大吉。
“红衣姐姐,我叫苏逸之,你叫什......”苏逸之还没来得及说完第二句话,就被崖玉一个果核弹晕了,瞬间趴在桌子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