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联考一共两天的时间,考试安排与高考一样,分为语文、数学、理综、英语,半天一门,不算密集。
但因着注意力高度集中,心始终悬着,两天的考试结束后,学生们还是累得够呛。
高三的学生再没了考完试就放假的待遇,卷子刚一收上去,就一个个的急急忙忙地赶回教室收拾考场,吃过饭,还要上完晚自习,回忆自己在考试的不足,查缺补漏。
第二天、第三天则是试卷评讲。
好不容易放假了,可成绩却迟迟不出:全省统一批卷,判卷的效率便大大降低了。
不出成绩,秦言的心就放不下,一连几天都坐立不安,就连学习都学不进去。常常连续几个小时,都在草纸上写写画画,回忆着自己错了几道题、推算着自己能拿几分、能排几名。
明明是没有意义的,明明这只是高考前的一次模考,可他偏偏斤斤计较。
他厌恶着这样虚荣的自己,更恨自己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又白白烦忧,可偏偏忍不住多想,继而更加的烦恼。
好在,成绩终于出来了:他考得不错,按往年的数据来看,复旦、交大有很大的希望。
而贺嘉时也意外地考得不错,保持在了班里的中游水平,照这个形势看,一本是稳了。
贺嘉时没在家耽误几天,就又要随张志投奔阿扁去了。
这次,阿扁接了个装修别墅的活儿,甲方催得急,如今又接近年关,装修公司里实在缺人手,所以给张志和贺嘉时开出了一天300的高价,让他俩心动不已。
贺嘉时便跃跃欲试地跟秦言讲,“我再去干几天呗。”
秦言抬起头来,“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再说了,马上就要高考了……”
贺嘉时揉揉他的脑袋,跟他打商量,“除夕、初一到初三,我保证在家陪着你,剩下的时间,你就让我去干干活儿吧。窝在家里,我憋得慌。”
秦言骂他,可他压根不跟秦言吵,只是好声好气地说话,可怎么都不肯松口。
没办法,秦言只能同意了。
作者有话说:
高三真的很焦虑。不知道大家能否get到秦言的那种焦虑
第81章
这次,贺嘉时与张志还是跟着吴秀干,只不过老李却不在了,说是要提前回家过年。
别墅的装修干了大半,贺嘉时与张志上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收尾的工作。
客户催的厉害,说是要阿扁打了春就交付,而临近年关,工人要么回家了,要么手头上还有别的活儿,实在难招工,于是,阿扁这才火急火燎地把这俩学生工找来帮忙。
不过半天的时间,贺嘉时对装修公司的那些活儿又熟悉起来,趴着糊了一天的踢脚线,等到下班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了。
贺嘉时一身的泥点子,汗哄哄的,等回到家,秦言已经做好了饭菜,他连装都装不下去了,狼吞虎咽过后,澡也没洗,因着怕秦言嫌弃他脏,没回他们平时睡的那间卧室,反而在次卧里躺下了,倒头就开始打鼾。
秦言看了他一阵子,给他拉上被子,心里酸酸涩涩的,转身回他们那屋学习去了。
到了半夜,秦言终于合上书,他默不作声地来到次卧,没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贺嘉时的睡颜,而后拉开被子,躺了进去,又颇为嫌恶地睡在了床的最边上。
等到贺嘉时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看到秦言正睡在他身边,他把嘴唇贴到秦言的额头上,亲了又亲,却被秦言用手摁着他的脸,软绵绵地朝外一推。
秦言还没从梦中彻底醒来,含糊地说,“你脏。”
贺嘉时笑笑,不把秦言的话放在心上,说,“哟,嫌我脏你还非要跟我一起睡?”
秦言缓缓睁开眼睛,不情不愿地把脑袋趴在贺嘉时的胸口上,悠悠说道,“嗯,你多厉害啊。”
贺嘉时摁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会儿,嘱咐道,“你在家别学太久,也要经常站起来走走,出去转转,别老坐着,对身体不好。”
秦言“嗯”了一声,又阖上眼睛,没再说话。
贺嘉时浑身酸得要命,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可工还是要打的:他实在缺钱,又不想叫阿扁他们轻看。
于是起身,洗漱,吃过早餐后,疲惫而麻木地坐上了上工的公交车。
从贺嘉时走了以后,秦言就不断告诉自己,该起床了,该学习了,还有好些题没有做呢,可拖了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他只是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烦躁焦虑,偏偏不想动弹。
他既不想学习,又反复告诉自己不得不学,于是心里愈加烦闷。
秦言从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十点钟才爬起来。
家里的暖气很足,空气干燥,桌上的面包早就硬了,他便掰了蘸着牛nai吃,shi溻溻的,恶心极了。
秦言坐在桌前,摊开他的二轮复习材料,《王后雄》上摞着《曲一线》。他一边看着眼前题目,一边勾勾画画,可等到题目读完了,前面说的什么、问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