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时立马败下阵脚,他无奈地下床,蒸了几个鸡蛋,然后切了点儿葱花撒上去,又淋上几滴香油和酱油,最后端到餐桌上,对秦言做出个请的姿势,说,“老大,请用餐。”
秦言又戳戳贺嘉时写满困倦的脸,笑道,“真生气了?”
贺嘉时不理他。
秦言便拽了拽贺嘉时的T恤,让贺嘉时稍稍弯下腰来,贺嘉时不明就里,而下一秒,秦言则在他唇边留下轻轻一个吻,“喏,补偿你的。”
贺嘉时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他用力搓了搓秦言的头发,“就知道折腾我。”
渐渐地,贺嘉时终于习惯了小分队的学习节奏和作息,只不过,就算到了图书馆,他也未必会像秦言跟王来娣那样迅速投入到学习的伟大事业中,相反,他只看一会儿的书就困了,接着就跟赵一鸣一起,去马路对面的大树下,看人家老头下象棋。
后来,只要秦言在自习室里看不到贺嘉时的人影,就立马到象棋摊那儿逮人,等抓住贺嘉时了,就用力扭他的胳膊,说,“贺嘉时!你个傻逼,今晚不许上我的床!”
只不过,虽然秦言的话说得残忍无情,可贺嘉时每每都会耍赖,半夜非要挤进秦言被窝里。
秦言起先会挣扎,“你别过来!我真生气了!”
可贺嘉时则极尽讨好之能,把好话说遍,终于,秦言败下阵来,无奈地说,“那行吧,你明天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贺嘉时马上关上灯,然后把胳膊搭在秦言腰上,再与他在黑暗中十指交握。
他用力嗅嗅秦言身上的气味,顿时便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整个人被幸福与温暖包裹。
秦言半张着眼睛,悠悠说,“真不知道你每天在闻什么。”
贺嘉时亲亲他的脖子,“闻你身上的味道啊。”
秦言极轻地笑了一下,故意说,“那是洗发膏和沐浴露的味道。”
贺嘉时更深地吻着他,在他脖子上用力吸,口允,“不是——”
秦言此时早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甜蜜美梦,没在乎他那个逐渐加深的,落在自己脖颈上的吻,只在半梦半醒中,含糊地说,“怎么不是?”
贺嘉时认真说,“你身上好闻。”
秦言心里寻思着贺嘉时对自己的这滤镜未免太重,不过,他实在没力气说话了,轻轻笑了两声,便彻底昏睡过去。
翌日,他们照例到图书馆里学习,吃饭时,王来娣一直着瞥秦言,秦言抛出一个问询的目光,接着,王来娣便指指自己的脖子,没再说话。
秦言这才突然想到什么,吃过饭后,他连忙冲进厕所,却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一片红印。
他的脸倏地红了,心中暗骂贺嘉时这家伙着实不着调。
正值尴尬羞赧之际,回到自习室后,却看到王来娣正冲自己笑。
秦言的脸更红了,把食指放在嘴边,无声地做了个“嘘”地动作。
王来娣笑笑,给他比了个“ok”。
贺嘉时便狐疑地看看秦言,又看看王来娣,不爽道,“你们偷偷摸摸干什么呢?比划什么呢?”
秦言连忙低下头去,不搭理贺嘉时,而王来娣则忍不住低笑。
贺嘉时瞪了他俩一眼,“神神秘秘。”
回家以后,贺嘉时还没忘了秦言跟人眉来眼去的事儿,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个不停,“你们到底说的什么啊?”
“没什么。”
“没什么你俩笑成那样,不可能,你别骗我。”
秦言无奈转身,指指自己脖子上的红云,“你看你,人家全看见了。”
贺嘉时自知做错了事,垂下头去,挠挠头发,“我……”
秦言“哼”了一声,“别吞吞吐吐了,快去做饭。”
贺嘉时走到灶台前,呆了半天,突然问道,“她知道咱俩的事么?”
秦言无奈地说,“不知道。”
贺嘉时终于舒了口气,可秦言紧接着又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贺嘉时脸色一僵,心不在焉地切着手里的土豆。
过了许久,秦言又突然说,“但直觉告诉我,她可能看出来了吧……”
贺嘉时:“……”
贺嘉时一时难以自己与秦言之间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与男人谈恋爱的感觉就像是在海里裸泳,chao水退去只是时间早晚的关系。
他放下刀,讪讪地说,“她怎么看出来的?”
秦言无奈地看了贺嘉时一眼,“我就是随口一说,没准儿人家只当我交了个凶悍的女朋友呢。”
一听秦言这么说,贺嘉时就更不开心了,“那更不行了。”
秦言觉得好笑,“所以你是在怪我了?还不是因为你不小心……”
贺嘉时自然知道自己才是那一片小草莓的始作俑者,他叹了口气,“怪我,都怪我。”
秦言凑上去,拍拍他的后背,“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来娣又不会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