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陈停的霉运还没过去。不过这次的倒霉比较特别,她作为当事人倒是没事,只是赶过来的王良被一棍子闷进了医院。
在吃完海底捞回去的路上她确实察觉到自己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但是她也只估计是因为自己半个月没出门才出现了点奇怪的错觉。
直到在街对面被拦下时她才认识到从小倒霉到大的她,非常应该相信自己会偶尔发挥作用的第六感。
地点还是上次行凶的那条街道,不过走到转角处不再被牵扯到凶杀现场,她反而是被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团团围住。
人群有男有女,看起来就是一众陌生的大叔大妈。
但是如果是陌生人的话,看她的眼就神不会带着愤恨。
陈停心里发怵,不明所以,只是下意识把二二抱起来护在胸前。
等到为首的大叔走上前,拿出张纸让她签名时,她才搞清楚这群人的来意。
按照大叔的说法,他们都是两周多前那个行凶男的亲戚,大叔则是男人的父亲。
他们这次来了是因为陈停当初的伤情报告被判定为轻伤二级,不到重伤。一般对这种受伤程度是可以通过获得谅解,私下调解来争取缓刑。而他们也就希望她能让签下谅解书,把他儿子早日放出来。
大叔口头上说着一切好商量,但实际上一句话没多说,介绍完自家关系,就拿出纸张等着她签下去。
他们的心思不难猜,估计就是打听到她是个外地人,还是个女人,觉得好欺负,便找了一大帮的人来堵她,以为能让她乖乖听话。
她对这种态度完全无法接受,尤其是从旁边几个一唱一和的大爷大妈嘴中,她受伤的原因全成行凶男前女友的错和她的错,只因为男人的前女友不该分手,她也不该凌晨在大街上晃荡,话语里甚至还开始质疑起她的职业。看一行人张口闭口孩子还小,陈停就知道这群人连同行凶者都不会认识到任何错误。
她不松口,情况便僵持着。
陈停猜想这群人估摸着只是吓吓她,不会用武力,毕竟真把她杠上了,到时候到法庭上吃亏的还是她们儿子。
于是被拒绝离开后,她便直接报了警,准备耗到警察到时再走。
事情发展和她猜想差不多,大叔和其它几个人先是怀柔政策谋取同情,发现不成功又开始讲起自己周围有多少多少人,威胁起她要是不答应,他们会一直闹到让她在这里混不下去。
因为用的手段都是只停留口头上,周围也有几个观望着想来帮忙的路人,她倒也不是太担心,只是生气于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
虽说这个城市出了名的排外,但是这么赤裸裸当街搞对立让人心寒又反感。
对峙还在继续,直到王良突然冲了进来,骂骂咧咧地问着他们算老几,噼里啪啦地带着她就要往外走。
王良话说的很冲,大高个气势又凶,这直接激怒了对面,好几个人跨过来扯着王良衣服逼迫他把握着她的手松开。
接着这一切又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肢体暴力。
说成肢体暴力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成男孩单方面被打。
其实那一群人倒不会拿她怎么样,只是看不惯他火上浇油。男孩却错误地以为陈停才是他们攻击的目标,把女人的手握的更紧,挺起身体把她整个圈进怀里,护在胸前。男孩自己则直接放弃了抵抗。直到最后不知道被谁打晕了过去。
警察驱散了人群,她把狗交给了匆匆赶下来的前房东,便随着救护车一起来了医院。
王良伤的不重,简单的检查后边被搁在一边,说是一会就能醒。
坐在床头,看着护士找着血管插点滴,奇怪地嘟囔着他的手怎么握的这么紧,她才注意到原来男孩的右手还保持着保护她时与她牵手的姿势。
这个笨蛋难道还以为自己现在还抓着她吗?,她笑笑,视线却忍不住在他的手掌处停留。
灯光下,男孩垂在床边的掌心宽大干燥,手心是健康的红晕,手背则泛着蜜色。手指粗长,指节分明,离得近了还可以看到指腹上有着因为运动而聚集的薄茧和轻微的起皮
鬼事神差地,她伸出手臂,指头轻轻顺着弧度一点点钻进那片掌心。
肌肤相贴如想象中般带来温暖和电流。
很舒服
直到男孩下意识收紧手心,她才吃惊于自己的动作,心中一跳飞快地退了出来。
吊瓶里的葡萄管一滴一滴地向下坠,当瓶子空了1/3时,王良终于醒了过来。
看到男孩睫毛颤动,陈停心里依然闪过一阵慌乱,下意识将右手背到身后。
男孩刚睁开眼便着急地翻身询问起她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在听到否定的答案后,才长吁了一口气。接着故意瞅了她一眼,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扎进枕头,双手扯着枕脚,不害臊地在病床上打起滚,哼哼唧唧叫起这里痛,那里也痛,要小姐姐吹吹才能好。
本就心乱,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