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有些意外，居然不是全素！
一盘葱油捞面，一盘火腿炒蛋，一盘紫苏炒青瓜，外加一大碗紫菜蛋花汤。
色香味俱全，顾棠忍不住嗅了又嗅。
几乎没人知道，她超级喜欢紫苏的味道，柘湛随手做的一道菜竟然就踩中她的喜好，她当然欢喜得不行。
她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朝柘大厨甜甜一笑，“我要吃光光！”
柘湛闻言，挺委屈的模样，“一点都不给我留么？”
“当然不是啦！”顾棠虔诚地端起汤碗，对着柘湛，眨眨眼，“敬亲爱的柘大厨，感谢你的投喂！”
没等柘湛回应，她的唇已到碗边，吓得他赶忙扶住碗，无奈地直摇头，“小心烫啊！”
顾棠嘿嘿一笑，轻抿一小口，立即搁下汤碗，去夹菜。
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顾棠，柘湛满眼宠溺，夹了一碗捞面，推到她跟前，“别光顾着吃菜，也吃点面啊，慢点吃，没人与你抢……怎，怎么了？”
顾棠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垂下头，眼泪无声地落入碗里。
柘湛吓了一跳，赶忙抽过纸巾，起身，绕过餐桌，蹲在她跟前，轻轻给她拭泪，“怎么了？”
顾棠摇摇头，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一通，干笑一声，“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这是感动，感动得流泪了……”
柘湛看着她，心里肿胀得生疼。
她就算不说，他却能猜到。
顾棠的朋友圈极少发动态，最新的那一条还是上个月发的。
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老爸，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你也快吃吧。”顾棠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不断地往柘湛碗里夹菜，“这紫苏好吃，你炒过之后，更好吃了！”
如若不是眼眶还有些红，柘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他坐回原位，看着对面又开始奋战的人儿，心里又软又涩。
深深凝着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刚吃完饭，柘湛的手机便响起。
顾棠去洗碗，没有特意去听他在说什么，还是隐约听到“修复”之类的字眼。
想来，柘教授也是很忙。
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如果柘湛也像老爸那样，经常三天两头不见人，那怎么行？
柘湛刚挂掉，程景笙又打进来。
他倚在阳台护栏边，一眼望进去，开放式厨房一览无余，大码的蓝格子围裙都遮挡不住女人曼妙的身姿。
温和的暖光下，碗与碟的碰撞，客厅电视机播着实时新闻，所有一切交织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寻常人家的日常，那样温馨又美好。
“柘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话筒突然没了声响，程景笙差点以为断线了。
柘湛目光落在那抹忙碌的身影上，轻声笑起来，“嗯，在听。”
“我刚和你说的事，很好笑？”程景笙都要跳脚了。
那么严肃的事，柘湛居然还笑得出来？
“继续盯着。”柘湛思绪稍敛，眸中笑意不减，声音却冷下来，“一举拿下。”
“当然！”程景笙哼哼几声，“这还用你说？”
“嗯。”
程景笙还想说什么，耳边却传来嘟嘟声，他愣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气得直接摔手机，怒吼，“狗教授！”
助理站在一旁，本就战战兢兢，现在又被手机击中小腿，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头压得更低。
“你说，送他们到未名雅居了？”程景笙微微眯眸，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是的。”
“原来如此啊……”程景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出声，“是我不对，打扰人家好事了，毕竟憋了三十几年，嗯，我的错……”
助理：“……”
***
顾棠本来计划打的去古玩街，柘湛却坚持要送她过去。
理由倒是让人无法拒绝。
他说，今晚应该赶不及回去元村，到时候可能需要她自己打车回去，所以，现在不亲自送她去古玩街，他会过意不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顾棠还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成？
路上，两人聊起江城疗养院的事。
顾棠很担心李秀的处境，柘湛安慰她，有程景笙亲自出马，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而且会一查到底。
“那个女护士呢？”顾棠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一阵咬牙切齿，“就是那个眼线女！”
恰好遇上红灯，车子缓缓停下来。
柘湛转头，探手过来，轻抚她脖子上的绷带，眸光渐冷，“不会放过她。”
眼线女表面上的身份确实是护工，目前困住她，还在揪她幕后的线。
顾棠不知想到什么，低声喃喃，“护工有问题，那……医生会不会也有问题？”
脑海中闪过那个身材白大褂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