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沒有打算把頂樓公寓的圖畫和擺設帶走,於是沒有請搬家公司,打包私人物品到一半發現紙箱還有但膠帶用完。
他看看腕錶發現已經是晚餐時間,抬頭看看外面,窗外頂樓廣大陽台的花園裡的花草樹木已經開始改變顏色,襯著橘紅色的夕陽有些蕭瑟之意,拿起西裝外套,他又離開剛回不久的公寓。
走進超市,他很快的找到他要的東西,腦中還想著晚餐要吃什麼,邊走到自助結帳機。
看到熟悉的身影的興奮讓他暈眩一下。
卡爾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一個黑髮女子旁邊。
「宋槿。」他捉住她的手。
宋槿也啥都沒買,因為被卡爾拽著手,他完全不理會她怕引起旁邊人們注意的小聲抗議和不明顯的掙扎,半拖半拉一路進入附近一間位在頂樓的公寓。
進入公寓,大窗子外的花園竟然有著些比人高的細瘦樹木讓她看傻眼,頓時忘記掙扎。
卡爾把電子門鎖鎖住才放開她。
「妳會不會太過分?」她可是他的妻,這麼隨隨便便連一個理由都沒留就跑掉成何體統。
「卡爾。我很抱歉,但是我們離婚吧。」
「我不要。」他氣得沒辦法思考她的反常之處。想也不用想立刻拒絕。
卡爾氣極伸手扶住沙發椅背。
宋槿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發現他似乎有點不舒服。
「你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自顧自扶著牆想往臥室走去,他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是夜,趴伏在床邊的宋槿突然驚醒,發現自己在一個裝潢Jing緻有個面對花園大窗的房間裡,不是在自己家。
卡爾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可是眉頭微微皺著。
她輕輕嘆一口氣。
金香玉以卡爾的性命威脅,所以她選擇離開。
可是她沒有考慮到他的心情,應該那當下說她沒有辦法考慮到他的心情。
和衣躺著的卡爾感覺好些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他用手指揉揉鼻樑:「妳還在?」
「吃點東西吧,我在廚房煮了粥。」她沒有正面回答。
她跟著他到房間,見他自己還能坐下來脫掉西裝外套和鞋子再自己躺到床上時,她稍微放寬心,但沒有離開,而是用他遺留在客廳沙發上的手機,跟卡爾最好的朋友喬宗頤聯絡。
得知他並不是生什麼重病,而是經常忙到忘記吃飯可能是血糖太低,她打開他那空無一物的冰箱,用手機app叫來一些生鮮蔬果。
她輕易打開他的手機,因為他用的密碼依舊是她的生日。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從地上起來坐到床邊。
「工作。」
沒聽見她表示什麼,他繼續說:「如妳所見,我已經在打包,妳可以放心繼續住在這個城市。」
她心裡想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他離她這麼近,她卻一點都不知道。
他似乎也不知道,她就住在兩條街的距離外。
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他留下她自己發愣,走進浴室洗了把臉。
走出浴室見她還坐在床上,他自顧自走出房門到廚房。
只要她不跑,他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爐上的香味吸引他掀開鍋蓋,是海鮮粥。
也是,這裡靠海,海鮮滿有名的。
宋槿是道地的台灣人,煮出來的粥是那種清湯和米飯粒粒分明的,而不是香港那種濃稠的。
「如何?我想這應該合你胃口。」
「妳還記得。」他口氣帶點嘲諷。
「我自作主張用你家的東西,不過坐下來吃一些,好嗎?」
她轉身拿已經準備好的碗盛好放到桌上。
卡爾嘆一口氣。
「妳如果沒有準備要留下來,最好現在就走。」
宋槿沒有回話,只是幫他把椅子拉開。
她知道金家派人監視她,她當初不跟他或他父親說就是希望她離開可以停止金家的不滿。
現在她要和盤托出也覺得卡爾不見得會信。
畢竟他家出手的話,金家或是金香玉恐怕也不能繼續再威脅她,可當時金香玉是瘋狂的,她不得不安撫她,否則現在也無法站在這裡。
她看著他,露出一個假裝的完美微笑,用手勢要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