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的工作自然是辛苦的,但并未借机将她们俩赶出芳华宫,一个月后自然就回来了,也算不得重罚,众人都有些吃惊,如玥竟然就此网开一面?
还是那个英气的女子反应得快,她猛地跪在了地上,不要命似的拿脑袋往地上撞:“求太后娘娘开恩,饶恕奴婢一命……”
“哦……那你的意思是,哀家应该来管管你们咯?”话音一落,三个侍婢当即石化,这声音的主人她们每日都在伺候,自然听得出来是谁,一瞬间汹涌的惊惧袭来,竟连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愣在了当下。
周遭的人都不由幸灾乐祸地望向那两人,方才讲如玥的小话讲的那么起劲,现在落入了如玥的手里,一定没好果子吃,但出乎他们的意料,如玥虽然生气但是似乎并没有公报私仇,而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启禀太后娘娘,按照芳华宫的规矩,多嘴多舌理应罚往浣衣局当值一个月。”
说罢,她和另一个稍微沉默些的侍婢一起捂住嘴笑了起来,不过目光则俱都望向那英气的女孩儿,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哪知那女孩儿却眸色一冷:“你们若想知道这么多,自己去问问如玥,曲大人或者太后娘娘不就知道了?你们还记得那时主子的事情啊,哪轮得到咱们来置喙,小心祸从口出!”
到底还是要消消如玥的怒气,沈青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如玥道:“如玥,这两人便交给你处理吧,按照芳华宫的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青
“你叫什么名字?”听完她的话,沈青潼没有什么表示,倒是风马牛不相及地问起了她的名字。
三个侍婢中比较英气的那个则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不屑地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你难道不知道曲大人要和如玥成亲了?成亲之前,男女双方自然是要少见面的。”
跪在地上的女子捉摸不透沈青潼心中所思所想,又不敢抬起头来看看她的表情,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奴婢名唤秦安。”
那话多的侍婢不满了,阴阳怪气地诘道:“凶什么凶啊,不知道就不要装知道啊,我问问又怎么了,太后娘娘都没见得管那么宽,看你那得瑟的样儿呢,又不是你要嫁给曲大人,又不是你成为太后娘娘的座下红人,神气什么呢!”
“欸,今天我可见到曲大人了,不过有点奇怪,你说他那么久没来芳华宫可是为何?”一个头上梳着双髻的侍婢说道,一边还向另两人挤眉弄眼。
其余两个侍婢早已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身子不住地颤抖,像是秋风中不由自主随风而飘的落叶,牙齿也在打着颤,磕磕绊绊说不出解释的话来。那英气十足的女子微微皱眉,沉稳的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们不该在背后打听议论主子的事情,不该编排他人的是非,不该多嘴多舌……”
“秦安……”沈青潼喃喃道,望向她的目光中,并没有暴躁和愤怒,感觉到身旁如玥强烈的愤恨怨念,心下叹道不该带她出来听了这一席话,没想到芳华宫里对她不满的人还不少,扯了扯如玥的衣袖,提醒她注意控制情绪。
“慢着……”沈青潼一个箭步迈上,手掌一托便护住了她的额头,让她没法磕头谢罪,“哀家也不是那等随随便便就治人罪的人,你们既然认罪,那……边说与哀家听听,你们何罪之有?”
梳着双髻的侍婢紧追不放,饶有兴趣地不放过一丝机会捕捉八卦:“快说说,他们俩怎么回事呢,太后娘娘竟肯放如玥出去成亲,对象还是曲大人这样玉树临风的俊秀人物?曲大人既有才又有貌,不然也不会被太后娘娘看中,成为座下红人,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怎么就被如玥给捡去了呢,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那啥啥上。不过曲大人今日为什么又来了芳华宫呢,还跟太后娘娘密谈了一番,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急匆匆地走了,主子们的事情还真是费解呢。”
这三人如何处理才好?一想到今日过来宫奴宫婢居住的小院子的目的,沈青潼心里就有了谱:“方才的话,哀家全都听到了,秦安也没有说错什么,不过错在不该参与这八卦无聊的讨论。这样吧,哀家就罚你今晚守夜,赶紧收拾了东西去哀家卧房待着。至于你们俩嘛……”中原书吧
怪不得先前周围安静了不少,原来是沈青潼来了,应该特意打过招呼不许其他人通风报信吧,因而才能看到这一幕,听到自己好奇的八卦,现在可真是难以收场了,三人心里早已被恐惧填满,目光惶惶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眼瞅见站在沈青潼身后气愤填膺的如玥,那梳着双髻的话多女子更是吓了一大跳,难道如玥方才竟将自己的不满之语全听了进去?
之后曲蔺华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凝重,本来就冷峻的人看起来更加地冰凉,行色匆匆地便离开了芳华宫,往养心殿的方向去了。
晚膳时分,如玥和小莞在饭厅伺候着沈青潼用膳,这时候是芳华宫的宫奴宫婢们最轻松的时候之一,除了当值的侍婢在饭厅候着,其余的人匆匆吃过饭便三两一群地聚在一起闲聊,反正宫奴宫婢居住的小院子平日里也不怎么有人来,她们自是放心,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怎么控制,闲闲地便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