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
“你刚刚说的东北话么?”张耀祖又问了一句。
“我说的是正经八百的普通话。”吴世申赶紧反驳。
这句话钟如一也说过,那自信的语气甚至语速都和对面的猪头一样一样的。
“你家东北哪的?”
面对吴世申警铃大作,这家伙要干嘛?!
“你不说你觉得我查不到么?”
“我家在平城,安宁人。”
张耀祖一阵沉默,吴世申不再哭了,坐在地上偷偷瞄着张耀祖。
安宁人,平城,他是不是也是在那里长大,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呢?
过了好久张耀祖站起来穿好了衣服,把吴世申带到新房间,跟他说“你现在这呆着吧,我出去一趟,想吃东西打电话就行,你这样没办法出门,一会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在这等我回来。”
张耀祖回到张家拿回了自己的行李,去了趟电脑城,再回来时天快黑了,吴世申就在屋里面吃了睡,醒了发呆,期间有个医生给他脸上上了药,又拿来些止痛消炎的药,虽然内心忐忑,但是还是睡了一觉又一觉。
看着睡着的吴世申,张耀祖没有叫醒他,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的开始干起活来。
吴世申被一阵键盘声吵醒,看了一眼张耀祖,默默地坐了起来,也不说话,等着张耀祖召唤。
张耀祖在电脑上拍拍打打,又拿本子不知道记些什么。
张耀祖在电脑上查了所有与钟家明面上的相关的公司,又黑进了这些相关公司的法人的个人账户,什么都查不出来,钟家作为存在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关系乱又有序,经济往来没有任何违法或者看似有猫腻的地方,跟张家不一样,张家祖上兵变起家,跟对了人才有这百年间的发达,关系简单但是乱,想从这些明面上的经济往来查出一个钟家宣布死亡的人,太难了,毫无痕迹,甚至根本没有钟如一的任何信息。
“安宁市。。。”张耀祖低声说道。
张耀祖又核查了钟庆祥在齐城身边所有人的人际关系网络,着重查看了这些人和东北的业务往来,整个东三省的经济往来都很频繁,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要查看所有人的通讯信息工程量太大了。
重点又回到安宁市,和安宁市联系最紧密的有五个人,这五个人和钟如一的联系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不多不少,钟如一掺和钟家生意主要是海外的产业,国内的负责人都是定期的问候,这些人跟他通讯交集仅限于节假日的电话问候短信,再无其他。
张耀祖想也许钟如一并不是只有一个通讯方式,那么那五个人呢。张耀祖有扩大范围,终于让他查到武思源这个人,这个人很早之前就跟在钟叔身边,低调的像是不存在,他跟安宁市在生意上有很多往来,都是正常业务联系,但是他的儿子武正峰却常年驻守在安宁,而且武思源的妻子常年和安宁有通讯往来,却不是和她的儿子,一个陌生的电话,没有名字的电话。
时间上所有通讯都是钟如一离开齐城,一旦钟如一回到齐城,这个电话没有任何通讯往来,张耀祖兴奋地继续挖,有了答案往回去反着推果然方便很多。
可是这个号码很久没有任何记录,又进入死胡同。
张耀祖觉得钟如一每次离开齐城都应该是回到了安宁,安宁啊。
张耀祖记下这个号码,伸了个懒腰,有方向总是好的。
吴世申看张耀祖休息了,走过来,站在张耀祖身边说道“你不是想问我话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给我讲讲你的家乡吧。”
“嗯?”
“跟我说说你的家乡什么样,北方肯定很冷吧?”
“是啊,我家那边冬天特别冷,雪也特别大,一到冬天好多外地人都会来旅游,下了雪的安宁就像童话似的美得像水晶球里的世界。”吴世申也回忆起了冬天的家乡。
“安宁也是省会城市,但是肯定没有京城这么大,但是真的很美,夏天我们都会到江边游泳,烧烤啊,反正乐子挺多的,不像京城节奏这么快。”说起了家乡吴世申滔滔不绝。
安宁的春天还有料峭的冷意,爱美的姑娘小伙子会早早穿上单薄的春衣,成为街上美丽的风景,夏夜会凉风习习,白日会阳光明媚,秋天趁着暑气还没散就会下起秋雨,落叶扑满大街,冬天是孩子们的天堂,江面冰场上永远人声沸腾,大人也会借着陪孩子的名义玩的不亦乐乎,家乡总是美好的,却也总是记忆里的美好。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吧。”张耀祖异常温柔地说道。
“小时候呀,那就更好玩了。”
张耀祖和吴世申聊了一夜,吴世申豁出去了,该说的不该说的糗事都说出来了,张耀祖专心的听着,听到兴起时还哈哈的笑吴世申蠢。
张耀祖把记忆中的钟如一和吴世申重合在一起,其实钟如一的破绽在点点滴滴中就暴露了。
只是过去谁也没有去探查罢了,谁又能想到一个人会说消失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