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我就得回剧组。现在很多人还很敏感，见谁都要怀疑。我出来久了，不妥。”
“嗯，你小心点。那个家伙连着给我来了好几单意向，三分之二是买你的料。人缘也太差了你！”
“我说了，我每天都像活在悬崖边。过去他们让我做那种事，我总有办法推脱，现在却......那个电视台的领导，若是换了从前，镜头少些就少些，我也犯不着搭理他，可是现在要我上台唱歌，唱得好不好，全在他手里了，我就......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了。”
陈凡搂着朱宇，听对方哗啦啦倒苦水儿，这把声音虽没有女人的娇戚，语气也沉稳，但见识过娱乐圈里的那种“恶”，陈凡觉得朱宇这个人，内心不是已经死了，就是特别强大。
“陈凡。”朱宇低眉轻轻叫了一声，而后半天没声响。
“啊？”
陈凡见对方忽然别扭起来，一脸懵，朱宇的表情也太丰富了，抿嘴咽口唾沫，眼睛上上下下瞟了几圈，又吞口唾沫，就是不说话。
“干嘛？”
“要是我再遇到那样的事，你是不是会第一时间知道？”
“啊！”陈凡忽然被点醒，发现这是个大问题。朱宇如今毫无反抗黑恶势力的办法，他站得太高了，站在一个人无法站立的那种地方，反倒成了资本这张血盆大口里的肥rou。
陈凡啊过一声，也跟着没了下文。
“我以前喜欢上一个人，他努力把我送到导演床上去，所以这种事情，我是习惯的。我就是不知道你......”
“我不习惯。我想......我不能接受。”陈凡脑子里拐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妻子给他一顶绿帽，这还就越戴越牢摘不下来了？
“为什么？”朱宇翻眼望着陈凡，问了句奇怪的话。
陈凡想说，因为我喜欢你。但在局势所迫下，他的这份喜欢压根儿就没用。
“你说你习惯这种事情，是真的？真的习惯了？你就像表现出来的一样享受？”
“我会高chao。”朱宇眼神越来越笃定，似乎在心里已经明确了想表达的意思，“跟每个人正常做爱，我大多会达到高chao，尽管我不喜欢他们。”
陈凡皱起了眉，站得远了一些，“你为什么同我说这些。”
“这是事实，不多久你自己也能发现。所以我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从当初......我就一直不太明白。”
“我想，当初那个你，想法和我现在是一样的。”
“所以，是你喜欢上了我，而我没有喜欢上你。”
陈凡挑起半边眉毛，接不上话，他就不明白，一个人何苦讲这么一番话出来。
“因为我想过，若是再有人逼我，我一样会就范的，而我明知道你在手机这头看着，我想我依然会高chao。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又是如此不同于其他人。我不懂，这是不是喜欢。我更不懂，这样的喜欢，与不喜欢，有什么差别。”
“我想，我们之间，还没到非常深刻的地步。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不错，挺不错的。本来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但你......但我没控制住。”陈凡忽然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事后清算。在一众床伴之中，给他划了一个位置。
朱宇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陈凡，“那你还会与我上床吗？”
陈凡眉心一下子揪紧，“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如直说！”
“会吗？”
陈凡投去怒视，无法说出答案。
然而他对上的，是朱宇逐渐泛红的眼眶。
“看来，你对我的幻想很高，你确实喜欢我。”红着眼眶，说着有些欠揍的话，“都忘了我的那些烂事了。因为你说到了喜欢，说到我的过去，那我不得不告诉你我所谓的喜欢只能到什么程度。你说我喜欢过别人，我承认。你说我还能喜欢上谁，我想不出来，哈哈。”咧开的嘴红彤彤的，陈凡却恍惚觉得里面冒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血一般。
“我想想办法，或许能让你平安离开娱乐圈。当然，以我俩现在的交情，这个事儿太大了点。”
“那么我这些年的付出，换来了什么呢？”
“你总不能让我眼瞅着你在别人那儿辗转，毕竟我是喜欢你的。”
“我还没有站稳脚跟，但也可能站稳之后，只是陷得更深。这几天我看着那个前辈，被人这样弄倒，谁能想象他又是怎样爬到那个位置的呢？用什么换来的呢？”
“难不成他跟女人胡搞，也是被逼无奈？”
“如果接下去我在这个咖位上被人玩腻了，你觉得他们会要求我做什么？如果我必须和那些女的胡来，真不如杀了我。”
“你要是不忍心，那就算了，咱们打住收手，500万也不少了。”
朱宇喉头一滚，似乎是陈凡理解错了方向。
“下次，当我和别人上床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呢？你说喜欢我，喜欢我的你会怎么做呢？与其到时候对我感到失望与愤怒，让我滚远一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