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宅男生物钟是大部分人类羡慕的那种“自然醒”,起床的时间点不是看闹钟,而是看他睡前有多累。
前一晚又是扛人,又是动脑编程,再跑腿儿请医生,把这个浑身肌rourou眼不可见的宅男累得不顾死活了,任家里躺着陌生人,他也能一觉睡到大中午。
醒来下楼一瞅,桌上怎么一张纸?
“手机我拿回去了,多谢你。卡里有一百万,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才出手相助,但你为我请医生外诊也需要花费,更不用说因此而来的误会。我细想了一夜,当下确实无以为报,请允许我至少为自己的医疗费买单吧。”
迷迷糊糊间读完小作文,陈凡脑子里闪过个奇怪的念头,倒把他自己逗笑了。
“这个人屁股那么痛,写字居然不手抖。”
陈凡洗脸刷牙吃着早饭喝着咖啡,又拿起这篇字看了一遍,乐个没完。
他的书写字体从初中起便停止发育了,挑剔一点儿说,跟小学生差不多,除了签名,其他表述若想他人看得懂,就得一笔一划地写,敲了这些年键盘,提笔填个什么表,那就是鬼画符。
朱宇的字跟他比起来,起码是高中水平了,左右不分家,笔画连贯圆润,就像老师的板书一样。
当然,最叫他开心的是,朱宇送这一百万的说辞,令他丝毫不尴尬。
陈凡救人一命,胜打一年代码。
哼着歌愉快地上楼开电脑,准备这个月就在游戏里度过了。
自从娶妻,他就没像样玩过游戏,一上午打了几盘枪战,觉得头晕眼花没什么意思起来。靠在椅背里遥想当年,觉得还是2.5时代的游戏有意思,个人战,小组战,帮战,团战,国战,乃至服战,玩的是兄弟间的热血。
他去几个三年前玩过的老游戏论坛瞅了瞅,看着那磕碜的人物造型和游戏画面,再次打消了下载的念头。
无所事事间,他打开昨晚整合的软件,再查一遍那些个手机里是否还有备份或截图没清干净。谁知,软件列表里,除了朱宇的信号还亮着,其余机子全部已经关机了。
朱宇的手机上显示有一些新增聊天记录,陈凡想起那一百万,心一歪,立马点了进去。
“娱乐圈都是土豪,我再救他一次,再搞个一百万”,陈凡觉得这么赚钱,既轻松,又有趣。
“你在哪?”这是昨晚收到的,分别有五个号给他发了“你在哪”,每个号只发一条,没有下文,便不再发消息。
“我还在市,你们在哪。”
“昨晚被人看见了?”
“嗯。”
“那事情了了?”
“没有。我答应给他和医生一笔封口费。”
“他要多少?”
“五百万。”
“可以,约他过来。”
“他有钱,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出面再去砍个价。若是我还能与他有后续发展,不也挺好的?”
“行,我给你五百万,昨晚受委屈了,宝贝儿,伤得重吗?我现在在会场里,不然真想给你打电话。”
“快点把钱打过来,我先垫了两百万,一百万给他,一百万给那个医生。人家把视频发给我了,不肯跟我了断。”
陈凡看着屏幕里那张黑咕隆咚的照片,气得头顶冒青烟,整段视频就没几帧能看得清脸,这不要脸的东西,辛辛苦苦把自己被人强jian的面孔找了特别清晰的截出来发给老板,还把脏水泼别人头上,一百万变五百万,他陈凡成了贪得无厌的泼皮无赖!
“我......”男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想骂人,找不着够分量的词儿。等头皮上炸起的毛发平顺些,脑子才又一次好使,“我他妈......我!我还不信了!”
朱宇的手机已经被开了后门,陈凡打定主意要将无赖当到底,噼里啪啦敲代码到第二天凌晨,将对方手机里所有历史记录清洗拷贝过来,又将所有通讯应用破解了个遍,图文档案解密解压,几乎将对方手机完整模拟到了本地。
“小样儿,还有其他手机呢?”
通过通讯录信息看,朱宇还有两只手机,陈凡正怒不可遏,要把这个人扒得干干净净才算完,想了想,通过本机黑到局域网里,应该可以找到其他机子,试了下,果然,娱乐公司的人在安全上一窍不通,路由器密码一个用到底,用朱宇手机里保存的密码,一路连上去,整个公司的路由器竟然全部可以访问,陈凡用朱宇的机子伪装成其他部门的机型,在内网里层层转发挂马文件,触发手机系统自动升级,下载已经被劫持了的升级包,中招者只以为手机升级重启了,看见一办公室人都升级系统,更是不疑有他。
陈凡一宿没睡,却兴奋地不行。他是个黑客没错,在许多知识点上略略验证实践过,这样远程大规模地黑入普通人的数字生活,还从未试过,一步步尝试,一次次通过,这带给他巨大的乐趣。不知不觉一个早上过去了,整个朱宇所在公司的手机都成功安上了后门。
36小时没睡觉,大脑超负荷运行的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