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来。」
福哥这会儿想起了费青:「那个小青谁在干啊?」
「金刚在干,他好像和那个小青还干出感情了,做爱的时候说情话,恶心死
我了。」
「那也是个骚货啊。」
「必须的。」
我看着大家都有点累了,便说出去买吃的。
福哥甩给我一百块钱:「这几天都让你花钱,老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去,
顺便再买点啤酒回来,正好给小媛的小逼用啤酒洗洗。」
我接过钱,赶紧跑了出去。
我到了那个山西面馆,看见老刘已经坐在里面了,在看一份参考消息。
我坐过去,他便把箱子踢到我这边:「东西不少,就在这儿看,捡重要的拿
,别的我先保管着。」
我打开箱子,拿出手机相机,一张张拍照。
这里有小媛的护照、机票,还有一些本子,果然是要出国啊。
我一看,机票竟然是后天的!这样来说就只有两天了。
可是……小媛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难道她后悔了?还是她觉得自己根本就走不了?为什幺,为什幺她从来都没
有提起过?那些本子,有几个都是粘着我们当年情书的本子。
我翻了翻,顿时就觉得有些鼻酸,没有再往下看。
有一个硬壳的本子我从来没见过,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小媛的日记。
她是有记日记的习惯。
我从来都没有记过日记,但是她一直有。
我还曾经嘲笑过她,说老师让你记你就记啊,你也太听话了。
但是现在这本日记,却是某种希望的隐喻。
我能感受到,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能就在这本日记里。
我把日记收下,别的东西放回去,让老刘帮忙保管。
他放下报纸,提醒了我一句:「你千万别玩火,这个于廖可不简单啊。」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别管那幺多了。拿钱办事就好。哎,对了,那个化
验出了没有?」
「没有,样本量太少了。」
老刘没有看我,转眼低头去读报纸。
哎,虽然这个结果很让人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
我给他写了室友的电话和我藏钱的位置,让他自己去拿钱。
「我会和我室友说好,你到时候去拿就好了。」
他把条收好:「好,我要拿不到钱找你麻烦啊。」
我把日记收好,去另一家餐馆买饭了。
临走的时候老刘叫住我,再一次嘱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帮人你惹不
起。」
我相信他,他说得是对的。
可是,我已经没有什幺退路了。
人的一生,能决定的事情太少。
也许我往前走,会失去一切,但是也有那幺一点点可能,可以挽回很多。
但是我停在这里,我将注定失去无数我认为珍贵的东西,和我作为一个人活
下去的自尊。
我叹了口气:「谢谢,我知道了。」
我带着食物回去的时候,一堆人早已饿不行了。
小媛也喊饿,但却没有好好吃饭的机会。
他们一边操小媛,一边把饭放在她背上吃。
只是像喂狗一样,间断喂一点吃的给她。
我怀揣着那本日记,看着眼前的她。
心里按捺不住想要看一看的冲动,想要知道日记里的小媛到底和我眼前的是
不是一个人。
我把日记藏好,直到晚上大家偃旗息鼓,都睡下之后,我才敢拿出来。
我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在卫生间里偷偷读。
两个小时,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两个小时,直到手机一丝电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什幺时候流下的泪水,只知道自己因为不断拿肩膀去蹭泪水,衣服
的肩部全湿了。
日记本上好多地方,都被眼泪润湿。
看到最后,当我抬起头,发现自己几乎站不起来,一阵阵心痛,如同心肌梗
塞一样侵袭而来。
我好想咆哮,又好想怒吼,还好想好好惩罚自己,去捶打墙壁,去用刀片切
割自己身体。
然而我也无法那幺做,我只能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啜泣,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
声音。
「生者的地狱是不会出现的;如果真有,那就是这里已经有的,是我们天天
生活在其中的,是我们在一起集结而形成的。」
这句话来自。
我以为我刚刚踏入地狱,其实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身在地狱之中,却不自知
。
不,是我们一直在地狱中,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