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忽暗的烛火,披头散发的样子,乍一看,三更半夜的,就是莫天涵这个不信鬼神的人也吓了一大跳啊!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明天不是还要起来给我着装呢么?莫天涵一下子清醒了起来,伸手将秋妍按到了被窝里,一摸他的手,好么,都凉飕飕的了。
妍儿睡不着,怕睡过头了,相公来不及上朝!秋妍眨着有些困顿的大眼睛,本来明明应该是很困的,可是躺下就睡不着,总怕自己被相公惯出来的懒床的毛病,耽误了相公的第一次上朝时间。
上朝啊!
见真龙天子呢!
他能睡得着觉才怪!
我的个老天爷啊!夫郎啊,乖,你相公只是去见皇帝而已,不是去见神仙!你可老实的睡觉吧!莫天涵按着人不动,可是秋妍还是瞪着大眼睛,最后无法,只好盖了被子在被窝里,把这人按到自己胸口:老实睡觉!
莫天涵家是消停了,可是四皇子这边可真是正儿八经的一夜未睡。
原因么,很简单,太子殿下归来,他的那些事情还没个了结,生怕被太子殿下抓住把柄,在皇帝面前参自己一本!
这可不是小罪名,里通外国,他又是皇子,到时候别说问鼎储位逐鹿天下了,能不被赐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舅舅啊,怎么办啊?自从知道太子殿下回京之后,先是去给皇帝请了安,之后跟皇帝亲近了一番,就回了东宫,里里外外等着太子殿下归来的人们,早就把东宫的门槛都踏烂了!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自然有自己一番明面上暗地里的势力,很多事情都需要太子殿下亲自点头同意,才能进行下去的。
其中,四皇子就担心,自己的那点儿事儿,被人拿到太子殿下那里,太子是什么人?那是消无声息的就弄垮了三皇子景王跟皇贵夫郎的人啊!
没有外家的支持也没有后宫的关系,光是凭借自己的手腕,保住了东宫储位的人啊!
别管平日里他怎么跟太子殿下叫号,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他毕竟是没那个底气的!
急什么?现在,先慢慢来捋顺了事情!朱金辉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虽然事后知道他是无知而无畏,但是这个时候,这家伙的沉着还是让四皇子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是是,那舅舅有什么高见么?四皇子灌了一大口俨茶,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虚心请教这个舅舅。
我已经打听过了,据说那四个人去了造纸厂躲藏,那里的守卫什么都很是严格,而且也有很多人对造纸厂眼红,而且殿下您不也是想要造纸厂的技术么?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说造纸厂里有自家的逃奴,让人带着一千家奴或者壮丁,直接将造纸厂端了,把里面懂技术的趁机弄出来几个,还能顺手把那四个人给解决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么!朱金辉不知死活的弄了这么个注意出来。
四皇子一听就直摇头:这个不可!
直接让人带兵冲进去?
开什么玩笑!
哪怕他目前都未能正式的参与朝政,却也知道这朝堂势力盘根错节的复杂着呢,你得罪一个两个的势力,可能还有机会,若是敢动了超过三分之一,那就洗好了脖子,准备接受他们的报复吧。
造纸厂他是眼热,甚至是眼红,可是那又如何?若是硬拼他还真没那个敢硬拼的心思。
更何况,这可是相当于造反的举动,那些势力岂能善罢甘休?
这个舅舅怎么就出来这么个主意呢!
朱金辉没想到自认为完美的计划,四皇子竟然一口就否决了,这下子脸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这些日子被人恭敬的请教着些事情,就有些自得了起来,更何况,近日他也慢慢的接触了不少权贵,眼界和刚来的时候,大大的不同了起来。
而那些人对他也同样恭敬有礼,他的官职也从边陲之地直调到了盛京城附近的万年县任职。
为何不可?朱金辉一撂下了脸子,倒是有些质问四皇子的意思了。
四皇子也不好受了,想他堂堂一个皇子,哪怕是不受宠的皇子呢,也不能任由这样一个人来质问吧?
语气也硬了起来:本殿下说不可就是不可!看朱金辉的脸色不好,想着自己还得靠这个舅舅出谋划策,语气一软道:不是外甥说您舅舅,您也在盛京里呆了一段时间了,这造纸厂不说别的,就是皇家都要股份在里面,你说你让人去冲撞造纸厂,若是父皇事后怪罪下来,谁来负这个责任?那些有股份的势力,又岂能善罢甘休?造纸厂不说是座金山,那也是个银矿一样的地方,谁都想搀和一脚,可是能进去的有几个?
被这么一说,朱金辉倒是有些清醒了过来:是臣考虑不周了!
但是虽然表面上服了软,可是心里依旧没有放下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可是他想了好久了的,被人这么轻易的就否决了,他还真是不甘心。
四皇子也叹息:如今还得想个别的办法,来解决那四个人,追回账本才是。
密账的账本可成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