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严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约人"一起去看流星雨"这种事情,听起来总是暧昧又浪漫,好像接下来就要表白了似的。本来他对赵慈也没报太大希望,没想到对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这天,陆严难得早退了一回,在正常下班时间便回家了。他和赵慈约了七点吃晚饭,吃完开车去郊区的青云山观星。离开之前,陆严无意间看到前些日子赵慈送给他的项圈。黑色皮革质感硬挺却不锋利,有着轻微的皮制品的工业气息,有些人不喜欢,但是陆严很喜欢。他拿起项圈,又放下,反复数次,思前想后许久,最终将这项圈放进了随行的背包里。
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前些日子天还是YinYin的,云雾笼罩夜幕,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一片,但今晚云霭尽散,夜空放晴,是相当适合观星的天气。
到了青云山后,已经有不少人在山上聚集。一般来这里观星的人多是天文爱好者,背着大包小包,带着各种专业的摄影工具。因为天文台预测在青云山这个方位,大概要待到午夜左右才能观测到流星雨,有些人甚至连帐篷都带了。陆严也带了帐篷,准备在山上度过一夜,顺便欣赏第二天的日出。他事先和赵慈确认过这事,对方欣然同意,并隐晦地表达了期待的意思,遭到陆严的一阵腹诽。
虽说是夏天,但夜晚的青云山顶泛着微微的凉意。陆严体质娇气得很,畏寒又惧热,这会儿穿了件薄外套和运动长裤,仍然觉得有些冷。他回头看了眼穿着背心短裤的赵慈,男人手臂上的肌rou因为爬山而覆上薄薄的汗ye,讶异中又在心里赞叹一声"勇士"。
已经十点多了,山上没有路灯,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亏得赵慈夜视能力不错,否则他连手电筒都找不着在哪。他正准备打开手电筒,却被陆严制止:"不要打手电。"
"怎么了?"
陆严认真道;"打手电的话,光线太亮,容易看不到流星雨。"
赵慈笑笑,说道:"这方面我不太明白,你还是比较专业的。但是我倒没想到,你对天文还挺了解的。"
陆严方才在搭帐篷,赵慈也来帮忙。搭好之后,现在正摆弄着脚架,搬了个折叠凳坐在旁边。他在脚架上面挂上了红光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慈聊天。
"以前稍微了解过一些,就大学的时候。不过后来工作忙了,没时间搞业余的兴趣爱好,就搁置了下来,"说罢,他指了指身边的相机,"你看,我连这相机都是刚买的。以前的放了太久,已经不能用了。"
"看得出来你真的挺喜欢的,"赵慈说,"不过我真的挺意外的。"
"意外什么?"陆严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我这个人和天文这种东西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还是想不到我居然会约你出来看流星雨?"
"两者皆有吧,"赵慈也搬了个折叠凳,在陆严身边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造型,"我挺好奇--你怎么会想到约我出来的?"
陆严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想了想道:"因为你比较闲。"
赵慈爽朗地笑了,身体往陆严那边靠了靠,说道:"你这话我没法接。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找不到人的时候用来解闷的人吗?"
男人身上的气息向他贴近,在微凉的夏夜里,陆严感到浑身被温暖的rou体所包围。他平时极少和其他人这么暧昧,心脏砰砰地跳着,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的心跳声。
他耳根红了,但在黑夜之下并不明显,所以他仍能强装无事人的模样,镇定地说道:"你别脑补太多,我只是朋友比较少而已。"
"原来我们是朋友的关系啊,"赵慈佯装失落道,"我以为我们是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呢。"
"跟炮友比的话,朋友听起来会比较深入一点吧?"
赵慈低笑出声,声音很低很低,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令他感到浑身触电般的酥麻。陆严不禁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抛下诱饵,只等着他这条傻鱼愿者上钩。
"说得也是,我们已经做过很多、很深入的事情了"
陆严脸一红,忽然被赵慈从后面搂了上来。男人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他甚至能感知到对方跳动的心房,有力的,朝气蓬勃的,向他诉说着生命的喜悦。
赵慈是否也同他一样雀跃呢?
"喂你做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呢"
"你不是挺冷的吗,抱着给你取暖,又不做其他事,"赵慈调笑道,"而且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别人又看不见我们在做什么。还是说,你在期待着什么吗?"
陆严给了背后的男人一个肘击,有些羞赧、又有些无奈道:"调戏我很有意思吗?每次都说些有的没的。"
"挺有意思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还挺大胆的。之后再见面,不笑的时候又觉得有点严肃。接触久了,就觉得你这个人蛮有趣的。"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陆严放松了身体,靠在男人身上,"其实之前你问我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在市生活这么多年,关系好的朋友屈指可数。而他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