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越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时,一杯泡好的人参益气汤温度刚刚可以入口,他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南溪站在他背后用干毛巾给他擦拭头发。
“你不问我吗?”
突然半夜跨市跑到酒店来找她。
南溪手微顿了下加了两分力道呼噜半干的头发,薛清越一点也不挣扎十分老实的由着她玩闹,宠溺又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
“你想说,我就听,不想说也不用勉强。”
南溪走到他前面,毛巾下头发shi润的男人许是因为刚沐浴的缘故,一双眼睛shishi润润,唇色绯然,长而卷翘的睫毛无辜的轻颤,看起来多了少年的柔软和青涩,他乖乖巧巧的坐着仰着头回视她,真是让人心动啊。
美色当前,不吃还等什么?
笑眯眯的亲他脸颊。
“虽然我很想知道,我的男朋友为什么不开心,”她正纠结着要不要再亲一口,却不想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困在沙发上:“你做什……唔。”
带着甜苦味的吻极具侵略性的侵占而来,强势又霸道,像极了品尝食物的狼。
片刻后变得缠绵轻柔。
南溪被吻的迷迷糊糊,逐渐沉迷在断断续续停停歇歇的长吻中,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他吻技这么好,从哪练的?
要练多少遍,才能如此娴熟高超。
薛清越发现她的不专心,惩罚性的咬了下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夺走她所有的Jing力。
凌晨三点,两个抱枕横在床中央,将其一分为二,薛清越侧躺着于浅浅月光下盯着背对着他入睡的南溪,视线所及模糊昏暗,他伸手欲越雷池。
“老实点。”含着睡意的声调骤然响起。
吓得薛清越手臂僵住,而后脱力般的掉在抱枕上:“你不觉得抱枕有点占地方吗?床本来就不大……”
“不觉得,床很大,快睡觉。”
喜欢的小姑娘躺在旁边,抱也抱不到,薛清越哪里睡得着,虽然过往多年习惯一个人睡,但自从搬入五岳山庄后,日日同床共枕,软玉在怀,提高了他在入睡环境方面的要求。
一朝回到解放前,待遇大幅度骤减,他有点接受不了。
怀里不抱着点什么睡,不习惯。
“溪溪……”
瓮声瓮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偏南溪刚刚上过当受过骗,郎心似铁,不为所动。
第一次卖惨失败。
用力捏了捏抱枕,薛清越灰心丧气,很快重整旗鼓,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早就抓住了南溪的弱点:只要他舍得下脸面装可怜,溪溪肯定会心疼。
“溪溪我睡不着,我有些难受,来之前我和家里人发生了争吵,以前就知爷爷偏心二叔,但我没想到他会偏心至此,我被二婶毁了一条腿,他用金钱补偿我,替我选择原谅。”
“害我的人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却要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尊敬孝顺二叔二婶,友爱兄弟。”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我被伤害后要选择原谅,凭什么我不能恨、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溪溪,我也是他的孙子,被他寄予厚望的长孙。”
……
垂在抱枕上的手被握住,南溪转过身来,她的眼神与月光一样温柔包容,一点点的萦满他的心。
南溪回忆起前世,只有在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满眼愧疚想要弥补爷孙感情的薛老爷子,自那以后,她们的近十年婚姻中,几乎很少见到薛家人,也很少听薛清越主动提起。
那时她觉得这个男人心硬如石,太过狠心。
现在想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疏远和怨恨,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失望或许在某一日如洪水冲塌了堤坝,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失望至极,便是永不原谅。
横在两人之间的抱枕终如薛清越所愿被撤走,小姑娘主动投入他怀里,温情的拥着他:“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最最最重要,谁也比不过。”
长夜漫漫,她如月色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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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踩着饭点到家,饭桌上,孙知琳把剥好的虾rou放在景瑜碗里,景瑜笑嘻嘻的张嘴“啊”的娇声要喂,孙知琳宠溺的又剥好一个喂进她红润润的嘴巴里。
“小鱼,明天家里有客人来,你早点起床,别睡懒觉了。”
景瑜享受着亲亲妈妈的疼爱,无视来自爸爸充满嫉妒的死亡凝视,还故意的夹着剥好的软嫩虾rou在景维眼前晃了晃,一口一只虾,越吃越香。
拉仇恨拉得那叫一个熟练。
“妈妈你做得香辣虾真的太好吃了,比大厨做得还好吃!”
听到亲亲女儿的夸赞,孙知琳高兴得心花怒放,把一整盘香辣虾拿到面前,继续剥虾大业,心疼老婆的景维看不过眼,接过剥虾的活,认命的伺候糟心闺女。
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一只虾塞进景瑜嘴巴里:“你给我消停点,我都不舍得使唤你妈妈,你倒好,衣来伸口饭来张口。”
手上剥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