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切断回忆,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勾唇一笑。
如今的她,不会再对南家人存有任何亲情,毕竟她的至亲们,也是造成她前世悲惨命运的刽子手之一。
等着吧,我的敌人。
等我出刀。
看看最终谁才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她悠闲的吃过早饭后,开车回来南家,一进家门,便感受到客厅内沉闷压抑的气氛,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扫了一眼发现人来的挺齐的,连亲戚们都来了。
全都瞪着铜铃眼,用嫌恶不满的眼神的瞅着她。
“我才半个月没回来,一回来就面临三堂会审的局面,逢年过节的时候人都没这么齐整,今天为了我倒是来的齐全,长辈们对我的拳拳爱护之心,我都感受到了。”
先声夺人。
不管是南溪脸上讽刺的笑意,还是语气中的嘲讽,都在挑战在座诸位的怒火。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声戾喝后脚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孽女,你给我跪下!”南明昌指着她一顿怒骂:“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自甘堕落的女儿?放着与褚家的大好婚事不珍惜,天天在外面勾搭男人,胡作非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声声怒骂,句句绝情。
好像她不是他的女儿,是啊,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
南明昌将她认为女儿,当年是因为南明月未婚先孕,执意不愿打胎,怕她的存在被外界知晓了影响到南家的清誉。
后来惦记上南明月死后留给她的遗产,将其据为己有。
前世她得知身世后,与南家大闹一场,将南明昌的脸皮撕扯了个干净,即便如此,也未能拿回属于她的全部财产。
骂声还在继续。
“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养小情人,简直丢尽了我的脸面,毁了南家百年清誉!你在做这些事之前,把家族置于何地?你不珍惜和褚家的婚事,不在乎自己的尊严,可以!把婚事让出来,从南家滚出去!”
“溪溪啊,不是妈说你,你才多大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多和你姐姐学学,漫漫多乖啊,哪像你,整天就知道和男人鬼混。”
“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家的名声都让她给搞坏了,说不准还会其他人的婚事。”
“我可不想别人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丢不起这个人!”
……
你一句我一句的,或指桑骂槐或指名道姓的骂,越骂越起劲。
南溪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眼中却冰冷至极。
瞧瞧,这就是她的亲人们。
在她们的描述中,她不过谈了两个男朋友,就仿佛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成了世间千夫所指的罪人。
第6章 翅膀硬了 把这群人的脸皮扒个干净……
总结来说便是——
她不该影响到南家的百年清誉,不该损害唐家女儿的清白,不该因为自己的行为耽误他人。
可她做什么了?
在适当的年纪,谈了两段恋爱,也是错。
一口一个与褚家的婚事,事实上不过是褚叔叔的一句戏言而已,南家倒是放在了心上,做着与褚家联姻的美梦。
脸皮之厚,望尘莫及。
“好,说得真好,”清脆的击掌声在杂乱无章的责骂中响起,南溪唇角含着讽刺笑意,语气如雪山之巅的冰刀冷硬:“骂够了吗?你们声声句句说我不要脸,坏了南家女儿的名声,我倒想问问,我正八经的谈个恋爱,怎么就伤害了南家的颜面、影响姐妹们的婚事了?”
“另外,法律规定年满十八岁的成年人,被称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你们懂成年人的意思不?意味着我拥有绝对的自由权,我可以自主选择爱人和婚姻,你们没有权利控制安排我的人生,懂?”
客厅内鸦雀无声。
许是被她胆大妄为的言语震住了,当然,更偏向于被是南溪气得像气球似得正在原地充气中,马上就要爆炸。
“你们想控制我嫁入褚家,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问褚家承不承认这场婚事,有空在这叽叽歪歪的找事,不如出去逛个街,喝点茶水清清肺,想做我的主,你们配吗?”
修仙者的气势无形中流露而出。
她的声音清冽,化作尖锐刀风钻进在座众人的耳朵里,滑过血ye,落入心脏,最后又以迅猛之势冲向四肢。
使人如坠冰窟,全身寒意刺骨。
南明昌看着面前身姿挺直眉眼坚毅的南溪,一行一动,一言一语,像极了当年未婚先孕力抗家族的南明月。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当年南明月为了不知名的男人,为了腹中未出生的胎儿,不惜以死相逼,甚至在家族想用强硬手段逼她堕胎时,说出那番狠心至极的话。
——你们可知我怀的是谁的孩子?
——若敢杀了我和他的孩子,等他回来,我必让他毁了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