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宝!
不过是在这些小辈面前逞威风罢了!
下一瞬,无数道半透明的丝线从枕郁口中吐出,所经之处掠过一道冰冷寒气,但触及之物却在瞬间融化!
旁边的姜颂眉头一皱,“尊上小心,这东西有……”话未说完,姜颂嘴角抽了抽,一言难尽地补完了最后几个字,“有点好笑。”
聂云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她一脸有趣地望着这些丝线向自己袭来,又被挡在数米之外。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它们隔绝,紧接着,那些丝线突然疯狂地左右缠绕起来,几道黏连在一起,一左一右地绑起了花绳。
“就这?”聂云笙挑挑眉,“是有点好笑。”
枕郁蓦地瞪大眼,满脸惊骇,“怎、怎么可能……”
当年他只是一只小小的蜘蛛,翻山越海才从一座仙人洞府中找到一件奇妙的法器,将其炼化为自己的蛛丝,此后修为一跃千里,遇到修真者修为停止的异象,受到的影响也不大,因此才修炼成至今的样子。
这些年来,他分明利用那件神秘法器,战无不胜!
忽然,他身体一个哆嗦!
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袭来,一道道红血丝从枕郁的皮肤下迸出,眼看就要爆裂出来。
强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控制不住惨叫出声。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一道冰凉的视线。
枕郁抬起头,蓦地打了个寒颤。
只见聂云笙面上虽然带笑,眼中却毫无笑意,她用一种近乎残酷的眼神注视着他,却又像是在通过他注视其他人。
而后,枕郁才听见聂云笙轻声说:“怎么会不可能呢?你身上的含纱蕊……本来就是朋友送给我的东西,只是后来路经一座山头弄丢,几经打探才知是被人捡走了,待我再找已经人去楼空,想来后来那人去世,才又被你捡到。”
她笑了起来,在枕郁看来,这张貌美绝lun的面孔却在刹那如同修罗。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可能的。”
“现在我要取回来了……”聂云笙虚空对着枕郁轻点了一下手指,“你可要好好忍一忍痛呀。”
话音刚落,噗嗤一声,枕郁仙君痛得原地翻滚,口中发出嚎啕惨叫。
他面色苍白,赤红的血丝几欲迸裂。
但他的神情却更为可怕,他惊恐而震惊地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莫大的后悔涌上心头,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对了……还有你。”
聂云笙回过头,东武脸色煞白,形如死人,片刻,他缓缓闭上眼,痛苦地颤声说:“请尊上责罚。”
狂风呼啸,天昏地暗。
霜月铃忽然叮铃作响,如同悲鸣。
雷声轰隆中,雨水倾盆而落。
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九天雷火酝酿多时,迟迟不下,但整片天已经呈现出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红,无数火浆携着雷电摇摇欲落。
聂云笙看着留下来的这些人,“快走吧,天劫,马上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忽然猛地一阵巨响!
远处的高山竟生生被一道惊雷劈开!
轰隆!
乌云中仿佛盘桓着一条巨龙,狰狞的面孔冷冷注视着聂云笙,似乎怒声斥责。
聂云笙!
你竟敢与天作对!
凡人也敢逆天!
你该死!
该死!
轰!
只见乌云裂开一条猩红的缝隙,炽热的火浆就要滴落,雷电盘旋其中,落下之时,却以迅猛之势,携着苍天的杀意!
嘭!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道雷火便近在眼前!
枕郁仙君才从痛苦中脱离,一眼便看见了这恐怖的压迫感,他的眼仿佛被鲜血染红,不,那不是鲜血,那是天火!
“这就是九天雷火……”他怔怔道。
他在这天劫面前,竟毫无反抗之力!
这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纤细的人影。
聂云笙面无表情挡在众人面前,狂风吹散她的发髻,她取下白玉簪,虚空画阵,下一瞬,身前出现金光符阵。
轰隆!
第一道天雷如惊天重锤砸下!
雷火与金光符阵相交之处迸出滋滋烈焰。
时间持续了近乎十分钟,第一道九天雷火越渐减弱,最终消散。
天忽然静了下来,只有云层在翻涌,酝酿着下一场攻势。
天地间似乎只剩聂云笙一人了。
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平静地支撑着金光符阵。
第一道九天雷火过后,金光符阵纹丝不动。
它牢不可破!
她无坚不摧!
直到现在,枕郁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她的实力,从来就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