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的门关上，方许目光环视一圈，“好点没啊？”
唐战冷笑，“你猜。”
方许一噎，“我哪儿能猜得出来啊。”
唐战十指交叉，活动活动手腕，然后又站起来扭扭腰捶捶腿。
方许又忍不住紧张的咽口水了。
唐战个人是有战斗力的，这点他非常清楚，平时也不见他怎么动，现在突然在在会客室里活动筋骨，再结合实际情况来看，这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唐战啊。”方许语重心长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都是文明人，你是公众人物，这里是公众场所，这要是把姜总打了，这事儿怕是不好解决，万一被谁拍照录小视频传出去，更不好了。”
唐战睨方许一眼，“你觉得我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么？”
“这——”方许不敢说，向着哪边都不对。
唐战抬脚往外走。
“你干嘛去？”
“在这儿坐着，我没那么蠢，不至于在这里闹事。”
唐战说这话时语气很轻，但方许听得出，跟刚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转变。
唐战出了会客室朝前走几步看了眼，不远处的门上挂着会议室三个字，窗帘下落，门关的很严。
唐战放轻脚步走到门口，耳朵贴在上面，只能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
此时，助理端着给他的茶水和点心走过来，见他站在这里很诧异，“唐——”
“嘘。”唐战食指抵在唇边，轻声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助理点点头。
唐战指着会议室，“你能进去送一下东西或者做什么，反正能把门稍微打开一点，我听他们说什么可以吗？”
“这——”助理犯了难。
虽然知道唐战在姜氏的地位“很高”，但到底都是听上级吩咐，要是以前助理真不敢，但自从姜总回来以后，唐战已经从地下转到了姜氏的地上。
最近公司各个小群更是八卦不断，说姜总为了唐战，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去给他做助理。
照片他们是都看见过的，就是不敢置信罢了。
没人敢怀疑唐战在姜总心里的位置，但他也不敢擅自做主，让唐战听会议内容。
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是出了事，他可不止被开除这么简单。
唐战猜想对方不会同意，便退了一步，“这样，你进去听一下内容，要是跟我有关的，你出来时就给我留个缝儿，要是不是你就不用，这样可以了吧？”
助理觉得可行，便同意了。
如同唐战所预料的那样，助理悄悄进去的时候，听见的还真是关于唐战的会议话题。
陈秘书听助理说唐战来了，下意识看了眼姜栩，对方正在听法务部的报告。
助理又把唐战的要求跟陈秘书说了，陈秘书思考了几秒，同意了唐战的要求，助理退了出来，门留了一道缝。
唐战谢过对方，就站在门旁听着里面开会。
针对高胜的处理，控制舆论的方向，不止是澄清唐战的不实传言，还有那些不加求证便随便说话盖章的键盘侠。
姜栩态度明确，一个也不许放过。
底下纷纷应是，该是哪个部门的工作，要在会上立刻交出方案。
唐战就这么听着。
听着员工报告，听着姜栩出言反驳，听着这整个会议室都在为他的事情劳力劳神。
愤怒的情绪逐渐淡落，他感觉自己也没那么生气了。
冷静了以后，唐战脑袋里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也想到了与姜栩相识以来，他为自己做的事。
唐战虚靠着门坐在地上，盘起腿的同时一手撑着下巴。
他想事情有些认真，所以没有听到姜栩说的“散会”两个字。
会议室的门突然就被里面拉开了。
最先走出来的人，就是姜栩。
唐战下意识抬头，姜栩余光也瞥见了一个人在会议室门口坐着，刚想呵斥对方便与其对上了目光。
是唐战。
姜栩瞳眸猛然瞪大。
唐战面无表情站起来，然后伸手拍了拍屁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
二人对视，姜栩心都紧了。
廖续就在姜栩身后不远，见他停在门口，还以为怎么了，“姜总，怎么不走了？是想起什么——”
廖续声音戛然而止。
总裁和执行总裁的不对劲儿，自然会引起会议室其他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这个人，也就是会议中心话题的唐战。
所有人惊了的同时，心里也是齐齐一声“卧槽。”
但大家总归是见过大场面的，遇事面不改色这点都修炼到极致了。
姜栩张张嘴：“我——”
唐战扬起唇角，“姜总，因为我的事让您费心了，堂堂姜氏集团总裁在我身边做助理，真是委屈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