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被他揍了一巴掌,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手臂。
汪征没再去看玉清,只向前一挥袖:“这边请。”
说着大剌剌地抬靴便走,没走两步,就忍不住地抬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发冠。
阿福跟在玉清身旁,小声嘟囔:“师兄的功法修为是宗里顶好的,只是这脾气Yin晴不定、古怪得很,搞不好哪句话就将他惹毛了,空挨一通数落。”
玉清慢悠悠地走:“顶好的修为,是有多好?”
一提起这个,小孩子就激动了起来:“师兄可以徒手劈杨柳!”
玉清挑起一边眉毛:“还有呢?”
“还……还有?”小孩子眨巴眨巴眼,“这还不够厉害吗?”
玉清浅浅一笑,弹了下指尖。
刹时,三人头顶霞光收尽,漫天璀璨星子。
小孩子目瞪口呆,汪征也是脚下一顿,仓惶抬头。
阿福:“仙尊,您怎么做到的?!”
玉清:“一点小法术而已。”
阿福挠挠头:“法术么……我听师父提起过,还有什么练气、筑基之类难懂的词……”
玉清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难免有些讶异——
向闻南陲道法凋敝,却不曾想竟已凋敝到这种地步,堂堂一个仙门不修法术,难道修武术吗?
她方才斥出一点灵力,试探过数具尸首的经络,那些经络颇为窄涩,恐怕穷全宗之力都凑不出一个金丹大圆满,她原以为是作恶之人早有准备,如今看来……想是她多虑了。
这或许就是南陲宗派的真正实力。
玉清垂下眼:
若是南陲平均实力如此,那么,能使出这等残忍的杀人之术的,必定是南陲众修中的翘楚,至少,是有着能叫她在人群中一眼瞧见的修为境界。
除非,这不是什么诅咒法术,是另外的什么别的东西。
远远地,玉清瞧见几处简陋的小院,看着很像是凡世半山腰上,凌云而建的农房。
破是破了点,但也足够雅致。
几处小院挨得很近,玉清借着夜色,轻轻巧巧地便转完了。
所有的房间都很干净,没有一丝Yin邪法术的影子。
阿福听到玉清说出“这里没有什么诅咒”后,才终于踏实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接下来的几日,玉清仔细搜查了每处院子的边边角角,却意外地一无所获。
所有的线索都像是被什么人提前藏好了一般,真相也全部被封进了那些枯尸的嘴里。
直到,玉清抵达南陲的第四晚,阿福忽然出了事。
当玉清听着小孩子的呼救声,赶到小孩子的房中时,小孩子的脸已经开始皱缩,小小的身子痛苦地拧成了一根麻花。
汪征比玉清到的还要稍晚些,念着他没什么修为,全靠脚力,玉清并没有出言怪他。
玉清一手将小孩子扶起,另一手携着灵力拍到他的背上。
小孩子喷了一口血出来,紧皱的眉心随之松了一些。
他脱力依偎在玉清怀里,玉清按住他的经脉,垂眸不语。
正这当,窗外忽然有一团黑影闪过,玉清警惕抬眼,汪征同时转过脸,向门外喊道:“什么人?!”
吱扭——
房门被夜风吹开,几个脸生的修士走了进来。
来人尚未自报家门,汪征就先跳了脚:“就是你们!你们一来我师弟就险些丧命,我此前就怀疑是你们觊觎我家灵山,才为非作歹,戕害我宗上下!”
为首一人扫了眼榻上劫后余生的小孩子,脸色绿了又绿:“不是你邀我……”
“够了,仙尊在此,你们还想狡辩?”汪征打断道。
玉清配合地轻咳一声,满屋目光登时汇集于她身。
她向着来人,指尖蓄出一只半大的光球:“无需多言,罪者伏诛。”
光球脱手,直冲来人而去。
来人不可思议地面对着来自仙尊的制裁,破风声骤至,众人来不及躲闪,只得合上眼——
光球在击中他们的前一瞬,忽然一个急转弯,拐向汪征。
汪征本能地抬肘一挡。
嘭——
光球炸成漫天星火,就像是在这低矮的棚屋内,放了一朵绚丽的烟花。
汪征缓缓放下手,看着那些细碎的微光,面色一白。
“汪征,你不会真拿本尊作傻子吧?”玉清将阿福好生放在榻上,轻轻替他拉好被子,而后起身,“本尊陪你演了这么多天的戏,原是想看你能使出什么花招,结果……”
她瞥了眼呆若木鸡的众人:“你就给本尊瞧这些?”
她一步一步走到汪征面前,稍稍歪头:“你是在侮辱本尊吗?”
汪征大睁着眼,一眨不眨:“仙尊在说什么?弟子不明白。”
玉清没睬他,只转过头,看向床榻上的阿福:“那孩子就交给你们了。”
白捡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