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橙眨了下眼,缓缓闭上双眸。
旋即,鼻息里全是经雪松柏的气息。
嘴唇上传来温润。
世界好像静止了。
陈小橙的思维停滞。
傅晔修的动作也顿住。
不知过了多久,陈小橙感觉到,温润触感消失。
她不禁睁眼,看到傅晔修在缓缓远离她。
陈小橙无意识地抿嘴,舔了舔唇。
傅晔修退后的身形猛然停顿,双眸幽深。
陈小橙明悟,自己做错了事,或者说,在撩拨傅晔修。
“我……”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
余光瞥到她的右手还牵着傅晔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陈小橙惊慌失措,立刻甩出右手,将傅晔修的手丢开。
傅晔修似是被惊到,眼中的星光尽皆黯然,“我去下洗手间,让护工陪你一会儿。”
望着傅晔修离开的背影,陈小橙又羞窘又后悔。
她刚刚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她一点儿也不讨厌傅晔修的亲近,她甚至也很想亲亲傅晔修。
不知过了多久,陈小橙开始感到昏昏欲睡,傅晔修回到她的床边。
陈小橙双手撑着床面,预备坐起来。
“别动。”傅晔修捧着陈小橙挂着点滴的左手,不让她使劲,扶着陈小橙坐好。
傅晔修将要回归他的座椅,陈小橙轻轻扯扯他的衣摆,“你就坐在这里,让我靠着你。”
傅晔修什么都没说,依从陈小橙的指点,坐在床上,揽着陈小橙的肩膀。
陈小橙一点一点靠在他的胸膛。
“你以后不用问,想亲,”她羞涩地说着,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什么时候想亲我,都可以,不用问。”
陈小橙没有听到傅晔修的声音。
但感觉到,揽着她肩膀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他的身体也瞬间紧绷。
陈小橙不由侧脸,望向傅晔修的脸庞。
只见他眸中似是在压制什么。
电光石火,陈小橙了然。旋即,不解:“我是说,你可以亲我啊。”
还有委屈:所以,为什么要压制?
傅晔修克制着,亲了亲她的发顶,“等你出院。我再好好亲你。”
轰然一声,陈小橙脑海沸腾。
一时又紧张又期待。
心脏几欲跳出胸腔,陈小橙想要转移注意力,挽救自己。
陈小橙想起昏迷住院之前发生的事,问傅晔修:“你圣诞、元旦都没安排么?”
傅晔修点头,“嗯。”
陈小橙羞眉耷眼,“元旦那天,我空出来,我们一起过啊。”
傅晔修眉目含笑,“好。”
两人商量着怎么一起过元旦。不知不觉,陈小橙今天的药水挂完,陈慧兰也来到医院,身边陪着下班的霍学敏。
十二月,霍学敏终于放弃死磕售楼,选择了一个十分清闲的文员助理岗位。每天工作量极少,朝九晚五,是不在意工资之人混日子摸鱼的理想岗。
霍学敏是今天下班回家后,才知道陈小橙因为过敏住院了。她自是并不怎么心疼陈小橙,来看望陈小橙,不过是为了获得陈慧兰的欢心。
几人一起吃晚饭,话题聊到今晚谁在医院陪陈小橙。
想陪陈小橙的,当然只有陈慧兰和傅晔修。但陈慧兰身体不好,作息规律,不能熬夜,而傅晔修又已经熬夜陪了陈小橙一晚。
其实,请有专业护工,陈小橙可以不用陈慧兰或傅晔修守夜。然而,陈慧兰竟是十分坚持。
陈小橙和傅晔修劝陈慧兰的时候,霍学敏顺嘴跟着劝,“妈妈,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你要是也住院了怎么办?到时候要我给你守夜吗?”
这话说得可真不好听。
陈小橙生气极了,“霍学敏,不如今晚你来守夜?这样,妈妈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霍学敏又惊又怒,瞪视陈小橙:“你居然要我给你守夜?”
陈小橙:“你不愿意吗?”
陈慧兰早习惯了霍学敏的类似言语,没有特别在意,她见陈小橙生气,担心影响她的身体,摸摸陈小橙的头,“好了,别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太蠢了。”
陈小橙:“……”
傅晔修:“……”
能够伤陈小橙一千的吗?霍学敏忽而觉得,给陈小橙守夜的主意棒极了。而且,她是不是还可以借此明天请假,不去上班了?
霍学敏带着几许兴奋:“好,我今晚给陈小橙守夜。妈妈,你可以好好休息啦。”
陈小橙:“行,今晚守夜人就是你了。”
她要证明,她并不会愚蠢得“自损一千”。
陈慧兰:“……”
傅晔修:“……”
陈慧兰看看霍学敏,再看看陈小橙,也是不好再说什么,“行吧,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