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网友天天跑来他这边捣鼓了。
沈南幸并没有放大名上去,但网友都是人Jing,一个比一个会找,那他就大大方方公开算了,平常发些与比赛相关的事,还会被他们说这是个官方号。
更像老年号。
阮醉接过沈南幸递过来的手机,看到他微博底下一水溜的评论嫂子呢?嫂子去哪了?你把嫂子喊回来!
还有的评论什么时候发情侣照?
阮醉眨眨眼,有点不懂网友们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了。
车子平缓驶向阮醉的家,玉姨做好了饭菜等他们,听说沈家已经做主要订婚,玉姨起初是不同意的,哪能轻易就把女儿这样交付出去呢,但沈家父母亲自过来跟她说明情况,把一切事宜准备妥当。
玉姨听得稀里糊涂的,没听明白,但她看出一个事实,沈家很尊重她们这边的想法。
这就够了。
玉姨非常放心把阮醉交付出去。
阮醉是在吃饭途中才知道这件事的,她默不作声,却转头看了一眼沈南幸。
沈南幸只觉自己如芒刺背,其实他也不知道,事先父母可没跟他表明。
吃完饭,两人在小区路边消食,阮醉就不再过问这件事,她想起自己为数两个月的假期,跟沈南幸说:“我寒假想去旅游,你呢?”
走着走着,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这里靠近公园,行人渐多。
沈南幸准备告诉她自己要去山区的事。
偏偏这个时候阮醉直直抬起眼看他:“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阮醉的眼里充满了希望。
沈南幸不忍打破她这份希望,可他知道他得说出口,事情不能拖,拖得越久失望就越大。
他握着阮醉的手:“恐怕去不成。”
阮醉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她囫囵了一下喉咙,干巴巴的噢了声,眼神瞟向别处。
“醉醉,”沈南幸轻喊她,想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寒假……我得去山区当法律顾问。”
阮醉刹那间就想起自己从沈南幸口袋里看到的那张保证卡片,卡片里写着作为报答,沈南幸要答应给某人打工。
她抬头询问:“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沈南幸温柔笑着,替她摘去刚飘到头发上的一片落叶,声音像春天里的一阵风,“醉醉,你无需多想,其实是我自己想去看看不同的地方。”
他抬眼看她,目光里夹杂肯定,笑容里有宽慰。
阮醉沉默不语,她感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沉。
“要去多久?”最后,她平静地问。
“两个月。”沈南幸直视她的眼睛。
两个月啊,阮醉已经在脑子里开始换算时间,这么来说,整个假期他和她都不会见到,更不要说什么所谓的旅游计划。
这跟阮醉想象的不一样。
可她该是一个理性的人,毕竟江湖里分道扬镳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阮醉只是有些难受,却还不至于盲目,她平静地点了点头,继续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
阮醉听到这个回答时,眼睛蹬地一下睁大,却又很快垂垂落下。
她像往常一样点头点头又点头,表现得再正常不过。
直到沈南幸要随队伍走的第二天。
去贫困山区当法律顾问的不止他一人,大家坐上大巴车准备动身启程前,会在带头人的号召下接受当地记者的采访,走一些基本流程。
阮醉乘坐地铁赶到目的地,走入人群中静静看着站在台阶前,第二排的沈南幸。
他换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墨发在风中飘扬,尽管看起来有努力让自己低调,却仍在一众人中显得朝气蓬勃。
阮醉平静注视,愿有媒体将他称之为朝日的希望。
耳边咔嚓声不停,林叔在接受采访,他嗓音中气十足,声称要把法律的光芒带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阮醉默默戴上卫衣的厚实帽子,一双眼藏在帽檐下。
昨晚沈南幸给她发了很长的一段话,里面有嘱咐,有宽慰,有关心,字句真切,她忍不住红了眼,冲动地跑到这来目送他离开。
沈南幸也看到了阮醉,从她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时,他就看到了她。
熟悉的人凭感觉就可相认,所以沈南幸从来都不会认错她。
尽管阮醉刻意把帽檐压低。
记者很快采访完,林叔笑得嘴都咧开了,洋气的一挥手,台阶上拍完照的他们也该准备上车了。阮醉这时抬头往台阶上看,定位到某个人。
而沈南幸正掠过层层目光往她望过来。
然后,朝她弯了弯嘴角。
——
沈南幸离开的第一天。
阮醉在家陪家里的小猫看了一天的日起日落。
后来没坚持住,在太阳落山前离开了。
太阳落山前,这个范围真大,玉姨说她定力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