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连忙点头,她走到郁歌家的门口伸手去按下门铃。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来人是洛川,他从门缝里看到姜黎微微笑了:“邹医生,你是郁歌叫来的吧?”
“她怀孕了,心情不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出来,你来了正好,帮我劝劝她吧。”
他话里话外是那么从容,眼神也极其真诚,仿佛那个试图把郁歌带走不让她去医院打胎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着他这一张笑面,姜黎莫名猛得打了一个寒颤。
她有些害怕了。
这那么一瞬间,她突然静下心来仔细反思自己在文章中塑造的那个男主人设。
诚然她写的是一篇狗血言情小说,分分合合虐恋情深的情节很正常,但男主的人设真的不该这么奇怪。
她能从洛川的眼底看出一丝掩藏起来的Yin郁和疯狂,这和她想塑造的多年后成长良多的男主不太一样。
这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这一后退,身后夏舜柯的身影也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洛川脸上的笑一下子隐了下去,他声音Yin郁极了,看到夏舜柯仿佛是看到了一个什么从地狱来的生物般忌惮厌恶:“夏舜柯?”
夏舜柯看到他的一瞬间,忽然就知道姜黎要来看的“朋友”是谁了,他的目光从洛川的脸上移到里屋紧闭的门上:“郁歌在里面?”
应该是的,姜黎犹豫着点了点头,到底是担心她,她一把拉开只有一条门缝的大门,闯进门去。
不进来不知道,一进来吓一跳。
只见整个房间宛如被人拆迁过一样,客厅里的玻璃茶几被人狠狠地砸到墙上的电视上砸了一地的玻璃碴,电视墙上也露出一个大洞,电视对折成九十度被扔到地上,墙上的电线光秃秃地裸-露着,墙粉伴着水泥灰还扑簌簌地向下掉。
看到她进来了,洛川索性也没再拦着,盯着墙上一掌大的窟窿,他道:“本来想撞门的,但她把房间反锁了,人还抵在门上,我怕强行进去会出事,索性就把墙砸了得了。”
“邹医生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等我手下的人把工具拿上来就可以拆墙了。”
他的语气平淡且自然,仿佛他说的不是要把别人家的墙拆了一样。
“不是!”姜黎难以置信,“这又不是你家的房子,你凭什么拆啊!”
“房子我已经跟房东买下来了。”洛川无所谓道。
“可是郁歌还住在这里啊!她和原房东的租房合同没彻底结束的话,你是不能就这样闯进她家的!”姜黎迈过一地狼藉走到卧室前,没好气道。
“洛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我和郁歌之间的事,邹医生管得太宽了吧?”洛川不为所动道,他侧脸看了看夏舜柯,眼底的情绪一点点慢慢积蓄,“夏先生也是郁歌叫来的吗?”
“你们居然还有联系啊?”
两个人的眉眼官司姜黎不关心,她着急地敲了敲卧室的房门:“郁歌,是我,邹星彤,我来了,你别怕。”
“开门吧,我带你走。”
门后是一阵压抑的哭声。
夏舜柯把目光从姜黎的身上慢慢收回,放在洛川上,他看着面前这个戾气横生的老同学皱了皱眉:“你还是跟上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从来不在乎旁人的意愿。”
或者说,洛川比以前还要肆无忌惮。
上学的时候他还算有所敬畏,对着学校里的老师和规章制度有所收敛,到了社会上,除了法律,谁也管不了肆无忌惮的他。可更多时候,法律只会在事情发生很久之后才能声张正义。
洛川眼神古怪地看了夏舜柯一眼,他砸了半天墙确实有些累了,在还算干净的沙发上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夏舜柯,别这样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以前的事,只是我看在别人的份上不追究罢了,不然,你以为,就凭你当年做的事,你能安安稳稳地过那么多年吗?”
夏舜柯眼神一动,他别过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川笑了,压低声音:“忘啦?要不要我来提醒你一下?”
“十年前,二中后面的小巷子,那块失踪了的金表,还有——黄姚渝。”
“你该不会认为你和她做的事有多天衣无缝吧?”
“怎么就那么巧,你就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学校附近,监控拍到你进了巷子,却再也没出来?”
“你和她做局用金表骗我去那里,是想让那些赌场的打手把我绑走?你们想干嘛?杀了我?揍我一顿?该不会只是想让我参加不了第二天的高考吧?”
“可惜了,你们没能得偿所愿,我没事,她却死了。”
“夏舜柯,你就是个烂人,躲在女的后面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有资格来说我。”
“要不是她死得太惨了,我不计较,你该不会真以为警-察连你们那些小动作都发现不了吧?”
洛川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