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这个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家里的那个女孩读书很好,上的是市里最好的学校。
而闻人上最末的学校,择校费还交了一大笔。
她的父母匆匆将她扔进了学校,小学毕业,初中三年,她没回过几次家,一直在学校寄宿。
城里的孩子也看不上她,闻人沉默着被校园欺凌了整整五年。
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她自己填报了一个职校。
可她的病这时已经越来越严重,她有时整宿整宿睡不着,有时像被人扼住喉咙呼吸不了。
因为她没考上高中,那天放学,她的父母难得开车来接了她。
在车上,他们先是一起骂闻人,后来,又变成了互相责怪。
闻人只不过说了一句你们别吵了,就被气势汹汹的父亲停车推了下去。
车子重新启动,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几分钟,这一对夫妻出了车祸。
他们留下了巨额遗产,他们名下的两个女儿一人一半。
那个女孩继续活的风生水起,而闻人此时已经无法在学校里继续正常学习,她退学了。
她住进了医院。
乡下的外婆从警察口中听说了这事,千里迢迢的来看她。
她已不再年轻,瘦小的身子,背着一口袋的东西,将能带的好东西都带给了她。
娃娃呀,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坎过不去的,你跟外婆说,你不能有事呀,我家亏欠了你那么多我那该死的女儿对不起你啊
闻人在医院住了两年,外婆每年都会抽空过来看她一段时间。
直到她要出院了,外婆高兴的说明天一大早就坐火车过来找她。
外婆终究没来,许是终于了了一桩心事,她当晚就在睡梦中走了。
死讯传到闻人耳里,要出院的前一天她躲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割了腕。
医生来查房,找不到人。
301的闻人泠不见了,重度抑郁患者,快找快找!
原来她叫闻人泠。
在医院里自杀就这点不好,全体出动后,她很快被找到,救了回来。
她的出院被无期限后延,又是一年过去,她二十岁了,她说她想回去过个整生日。
她的爷爷nainai还在,院方打电话过去,对面说叫她自己回家就行。
外面很冷,可闻人已感觉不到寒冷。
出租车司机看到她一身穿着,跺了跺冰凉的脚:小姑娘,穿成这样不冷吗?诶,你们年轻人就是厉害。
出租车熟练的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将她送到了目的地。
这是她爷爷nainai的家。
他们因为儿子儿媳的死一直怨恨她。
她敲了敲门,里面没人答应。
等了二十几分钟,旁边一户人家开了门。
诶呦,小姑娘,这家子孙女过二十岁吃酒去了,你站着干嘛?你是什么人啊?
闻人什么都没说,默默去拿旁边砖头下的备用钥匙。
女人看她知道备用钥匙放哪儿,努了努嘴:怪人。也没再多管闲事。
闻人在这间房子待到半夜,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
她拿了厨房里的一柄刀,自杀的事有过一次后,就会觉得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趁着天色未明,她举刀划了脖子。
闻人醒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进试炼前还是晚上,结果一醒来就是扑面的阳光,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一头一脸的酒味,旁边的馆陶一脸无辜的拿着一个瓶口朝下的空酒瓶,酒瓶口上聚集的一滴哗了一下又落在她的脸上。
闻人怒视她,馆陶这才手忙脚乱的将酒瓶放旁边:别瞪我啊,要不是我聪明拿酒扑你,你差点没醒过来我跟你说。
馆陶将自己手机上的信息划掉:刚刚系统已经播报过了,你一次能过整个试炼真的不容易,我觉得还是我给你的酒的功劳。
坐的久了,闻人站起来忽然觉得一身轻松。
明明她什么都没变,却rou眼可见的觉得她一下子改变不少。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像是,达到了一种武侠小说里脱胎换骨的那种感觉。
那我就谢谢你的酒了。
诶,酒有什么好谢的,要谢就谢我,快请我吃饭!好久没吃麻辣烫了!
闻人回头笑着说好,打开了卧室门。
那一笑,馆陶着实愣了一会儿,最后啧啧赞叹:边城那小子,眼光真不错啊。
边城已经在客厅里转了个遍,最后靠在卧室的外墙上继续等。
终于听到门响时,他甚至不敢立刻睁开眼睛。
因为他不知道出来的是闻人还是馆陶,如果这次不过,闻人心里肯定会更抗拒,越抗拒,下次试炼就越过不了。
边城。直到听到她清脆的声音。
边城睁开眼,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