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傅佩红的眼睛竟然也有些雾气。叶欣怡的父亲,本应是巨商家族的大少爷,竟然会沦落到去当农民工,而且劳累而死……而造成这一切的人,竟然是自己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傅佩红用咖啡杯挡住了自己的脸,唯恐在叶欣怡的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
“欣怡,你父亲临走的时候……对你说过些什么吗?……”说完这句话后,傅佩红把自己的脸挡得更深。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和父亲一样做着恬不知耻的事情。
“我爸爸……他走得很安详……”叶欣怡露出了一个笑容,眼泪却滴在了面前的牛nai里。“他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和大哥……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因为只有勤劳的人才能够过得幸福,才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
“就这些?……”傅佩红忍着眼泪,不敢再看叶欣怡的脸。
“嗯……”叶欣怡点了点头。
“欣怡,你……喜欢现在的这份工作吗?”
“喜欢……”叶欣怡抹了抹眼泪,欣慰地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从头一次来到塞拉帕克,我就觉得它异常的亲切,就好像在梦境中来过这里一样。这种感觉,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我喜欢在这里工作,愿意在这里过一辈子。塞拉帕克,就像是我的家……”
“别……别说了……”傅佩红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轻轻地打断了叶欣怡的话。这不是真的?但这是真的!傅佩红强忍着发抖的手,悄悄地抹去了眼角的shi润,随后尽量从容地将咖啡杯放下。虽然还没有从父亲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全部,但傅佩红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勇气。这次本来想彻底坚定自己立场的见面,却以自己的思想全部瓦解而告终。
“对不起伯……伯母,我以后保证很安份的工作,不会再去打扰……晟雅了……”叶欣怡看着傅佩红的样子,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傅佩红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阵发酸。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问道:“欣怡,你……你爱晟雅吗?……”
“……”叶欣怡动了动嘴唇,却因为太多的顾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们……曾经是很要好的……但很普通的朋友……”
“伯母上次打了你,你恨伯母吗?”傅佩红望着少女美丽的脸,一时觉得有些心痛。很普通的朋友,这就是叶欣怡对自己和傅晟雅关系的评价吗?明明爱得那么深,却为什么到分手都没有表明两人的关系?是因为门第的阻隔,是因为乔家的存在,让他们连表白自己的余地都没有吗?
如果是这样,叶欣怡怎么可能会有乔平广担心的那种企图?
如果是这样,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坐在她的面前?……
“没有伯母,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人。”叶欣怡低下了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我知道伯母当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所以……所以我才会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塞拉帕克这次给了我很大的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回报公司的,不能因为这些错误影响了工作……”
“是吗?”傅佩红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异常的安心。少女似乎天生就不会撒谎,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自己不敢去面对。她推了推少女面前的牛nai,温和地说道:“快把它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叶欣怡点了点头,用手捧着牛nai慢慢地喝了起来。
“欣怡,伯母很冒昧地把你叫出来,真是很不好意思……”傅佩红站了起来,叶欣怡也连忙站起了身;看着她嘴唇上还沾留着的白色ye体,傅佩红突然涌起了一丝怜爱。
如果自己的父亲没有做那些事情,她现在会是怎么样的?会像安娜和菲菲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吗?是的,一定是的,是自己的家庭抢走了她原本应该拥有的幸福,让这个十九岁的女孩奔波在这座繁忙的都市里。
“回家好好休息吧,伯母先回去了……”傅佩红轻轻地抚了抚叶欣怡的头发,随后扭头就跑出了门外。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勇气再呆下去了,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盘问父亲那件事情的真相,至少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不忍心让叶欣怡离开塞拉帕克。
“那是我从乡下收购来的古董,傅家是靠自己的能力起家的!……”
爸爸,您有勇气再次说出这句话吗?就在叶欣怡的面前……
“塞拉帕克,就像是我的家……”
少女的话再次回响在她的耳边,傅佩红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内心的良知开始遭受无情的摧残,将她以往高傲的灵魂彻底击垮。是的,塞拉帕克原本就是她的家,她说得没有错。
留下她吧爸爸,不然您将失去最后一次赎罪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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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傅氏公馆安静异常,发作了几场大病的傅正贤正在卧室里安静地休养。一年前还春风满面的老人终于显露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老态,在昏暗的台灯下,他脸上的皱纹已经明显加深了许多。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傅正贤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寻问那些令他担心的事情,老人憔悴地看着傅佩红,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