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谁啊?”沈昕跟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江缇。”
“谁?江缇——?江缇——!”沈昕一个没坐稳,差点摔了下去。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是那个江缇?”
“嗯。”
“江缇!”沈昕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都不止,霹雳吧啦问出一大堆疑问,“怎么会是她!她不是离开雍城了吗,怎么自己回来了?还有,她哪来这么大的势力?”
凌夏摇了摇头,他倒是想知道呢。
“她回来报复你的?”
“算是吧。”凌夏深呼出一口气,将茶杯搁在桌面上。
“我累个去。想当年,那是一个勤劳善良、活泼可爱的小蜜蜂啊。如今,都成了大黄蜂了吧。”沈昕抱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啧啧有声了好一会儿,复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好友,“你可要小心喽。现在,别说让她原谅你接受你了,就是让她不和你对着干,都难!”
凌夏不接话,而是转着茶碗,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说,她究竟哪来的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换言之,她究竟和谁有什么关系。
短短几年,拥有这么强悍的实力,究竟何人在背后襄助,几乎没有可能。
摇了摇头,沈昕一摊手,“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要不是凌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倾凌阁阁主是何方神圣呢。
原本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头绪,凌夏便不再多费唇舌。
“话说,你还打算求她原谅,和她来个破镜重圆啊?”沈昕歪着头,看向凌夏。
见他点了点头,还颇为郑重,沈昕脸上便有些难以言表,欲说还休。斟酌了一下,他捅了捅好友的胳膊,扭扭捏捏道:“那个,你忘了关于倾凌阁主的传言了吗?”
看着他奇奇怪怪、欲言又止的神情,凌夏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传言。
他只顾着别的,竟忘记了这茬。
当下,脸色就五颜六色,很是Jing彩纷呈。
“她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单纯率真的卞城郡守千金江缇。而是,倾凌阁阁主,江缇。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不说为了报复你而极力打压凌云山庄的事,单单就那一样,也够要命的。”
狎玩小倌。
他竟然一时之间,把这个给忽略了!
“你不担心她以后让你生活在大草原上啊!”听沈昕这么说,凌夏不由想起昨天在倾凌阁发生的事情,那个给江缇开房门的少年,模样清俊,鬓发散乱的模样,让他一阵气血上涌。
她怎么,怎么可以!
看了一眼酸水直冒的凌夏,沈昕识时务地闭了嘴。
大草原哎,啊,那个地方,真是谁去过谁知道。
黯然销魂哪。
醋海中翻滚扑腾个不停的凌夏,终于坐不住了。他现在就要见到江缇,立刻,马上!
沈昕本打算跟过去凑个热闹,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他抓了一把瓜子,悠闲地磕了起来。
望着急匆匆远去的背影,沈昕摇了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
江缇玩转着手中的茶杯,意味不明地扫视了一眼怒气冲冲,仿佛捉jian的丈夫似的凌夏,嘴角动了一下。
在凌夏刚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双给江缇捏肩的手,一副恨不能将他的手剁了的架势,看得应柒皱了皱眉。可江缇没让他停手,他自是不会停下,继续顶着杀人的目光,认认真真地给江缇捏肩。
“你先下去。”
“好。”应柒得了江缇的话,停了双手,眼睛在二人之间不动声色逡巡了一圈,眸光微动,抿唇安静地退了出去。
等花厅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江缇立刻沉了脸色,“你来做什么?”
“他是谁?”凌夏头脑充血,不复冷静。
“我说过我不想看见你。”
“他是谁?”凌夏逼近江缇,语气冷硬。
“他是应柒,我的随侍。怎么,你很感兴趣?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到云烟楼逛上一逛,保准能挑到让你满意的。至于他——”江缇怒极反笑,“我还没厌倦中意,现下还不能割爱。”
“江缇,你存心怄我?”凌夏捏住她的手腕,被她的话激的愤怒难当。
江缇要挣开他的束缚,却没他力气大,挣了几下没挣开,只能任由他攥着胳膊,“凌夏,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江缇抬头,嘴角扬起一抹讽刺,“我存心怄你?”她上下打量着凌夏,带着三分不屑,三分漫不经心,“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要怄你?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质问我?”
“就凭我们成过亲,拜过堂,就凭你是我的人!”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江缇冷笑,字字带刺,“我们成过亲拜过堂,还顺便当场决裂了。也算做了一炷香的夫妻了。”
“你就这么恨我?”凌夏满眼痛苦,不觉间松了手。
“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