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你话好多。”
我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话唠。”
他叹口气,手抚摸上了我的头,我怔住,看着他,奇怪,我不讨厌他的接近,反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旸,日出。”
“是的,是这个意思,您懂得很多。”我感叹道,“有很多人觉得这个读音像男孩子的名字,但其实我很喜欢。”
咨询师叹口气:“旸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你面前的人吗?”
“啊?”
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是夜。”
夜,记忆一下子串联起来,广播里的声音,富丽堂皇的别墅……
以及很久很久以前,我问:“为什么哥哥叫夜,我叫旸啊?为什么我不叫月?”
“因为夜晚过后,就是日出。”哥哥站在门口,对着我笑道。
我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我抓住他的手,问:“小,小月呢?”
“没有小月。”咨询师怜惜的看着我,我抱住头,从椅子上滑落跪在地,夜?是那个恐怖分子?他是我哥哥?没有小月?
哥哥离家出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而在他走之前,他对我说:人在极端情况下,不是成神,就是变鬼。
那时他还是少年模样,穿着白体恤,说出这话时神色清冷。
他问,旸,你跟我走吗?
我点头,我们一路跑到了商场,父母找到了商场,恐怖分子们发表着荒谬的言论,我一直哭泣,我除开相信夜,别无选择,夜站出来了,换取了我和父母的性命。
我是那只苟且偷生的鬼。
我一遍一遍回忆着过去,对记忆不断加工润色,直到我成了神,夜变为鬼。
夜想过来抱住我,我推开他,冲进卫生间不断呕吐。
终于缓过来时,我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仿徨又麻木。
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神,我洗了下脸,草草收拾了自己,出了卫生间,夜和咨询师担心的看着我。
我努力扯出一丝微笑:“啊,哥哥,咨询师,我想起来了。”
我竟然还以为是夜忘记了一切,我真傻。
咨询师点点头,问:“那你们兄妹两个好好叙旧,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罢她转身走了,这时,我才发现我混乱记忆里的小月跟她还有几分相似。
夜和我四目相对,最后是他率先打破寂静:“我一直没来见你,是害怕,你见到我会更受刺激。”
我摇摇头,想说什么,但觉得怎么说都不太好,此刻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荒诞。
有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给夜的头发打上了一些光Yin,他眉眼温柔,那目光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旸,你真好,但我必须要走了。”他说。
我愣住:“什么意思?”
夜捞起披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匆匆披上,随后手捏住我的脖颈,我不得不靠近他,他的唇飞快的在我脸上点过,我猛地捂住脸,瞪大眼看着他。
“我相信你,可……”他没有往下说,又亲昵的摸了下我的脸,转身离开。
他拉开百叶窗,跳了下去,而同时,门猛地被人破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我愣愣的望着他们,为首的男子剑眉星目,看到我也有些愕然,随后表示歉意:“对不起,旸小姐……让您受惊了。”
我咽了咽口水:“我哥哥,他,他做了什么吗?”
“哥哥?”那位警官反应极快,“您的哥哥……不是十几年前就失踪了吗。”他注视了我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很差:“那个鬼王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旸小姐,我带您去医院吧。”
我摸了摸我的头,看着四周,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大口的呼吸着,却感觉眼前逐渐模糊,最终我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我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并不显得难闻,警官在旁嘱咐了些什么,我喊了他一声,他很惊喜,我想了想:“之前,我被困的房间里,是不是有一些漫画书?”
“是的。”
“可以麻烦您带过来吗?还有我的电脑。”
他连连点头,吩咐手下人去做,又一边回头问我:“您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说实话,很乱。”我看向窗外,灯火阑珊。
不多时,漫画带进来了,我翻开,封皮上写着“月”,但……再翻开内页——夜不是夜,是月,是旸的月亮。
没有人知道,他叫夜,是月亮。
我没有再看其他的漫画书,而是登录了我十年前的□□号,上面的好友很少,而会话列表的第一个,叫月。
消息记录的最后是自己一连串的质问: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他!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真相,我也明白了他困住我时,说的那句:你舍不得放下任何一个人。
我该怎么跟警察讲这难以启口的事实,现在还有机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