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到了晚上,见天色暗下来,商桉送安桂桂回去,安桂桂在车里问她,“周末带小鹿来家一趟吧。”
商桉看她,“怎么了?”
“也让你爸开心开心,”安桂桂乐呵呵地说:“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家里可愁了,也没兴趣跟学生讲什么故事,成天唉声叹气的,昨天还跟我说,他梦见你真剃发进了尼姑庵了。”
商桉:“……”
安桂桂笑,“然后我就试探问了问他,说小桉真不愿找,和女生在一块儿也不错,结果你爸说啥,你爸说,别说女生了,是个鬼魂在一块儿他都乐意。”
“……”
商桉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了声,喊了声,“妈。”
她很少这么笑,有点讨好的意味,安桂桂挑眉,“怎么了?”
“爸爸那边,辛苦你多做点工作,”商桉唇角弯起,“尽量让他心平气和的。”
安桂桂:“就这事儿?”
“嗯,”商桉说:“最好一丁点偏见都不要有。”
安桂桂,“这可就难了啊。”
商桉笑,“所以才要辛苦你。”
商桉想起陶鹿因挨巴掌那一晚,心疼的情绪密密麻麻涌上来,眉眼都冷了几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眉目舒展,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总不能让她,在我这里受到同样的委屈。”
……
再次回到家后,陶鹿因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注意到她回来,暂停了腿上的平板,说:“姐姐,你妈妈对我好热情。”
“她喜欢你。”商桉说。
陶鹿因故意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商桉看她一眼,“因为我喜欢你。”
陶鹿因顿住,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说情话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很快,她反应过来商桉的话。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她也喜欢你。
陶鹿因没忍住勾了勾唇角,把她拉来自己身边,捏着她细瘦的手腕,“还酸吗?”
商桉扬眉,“早就不酸了。”
陶鹿因现在有点儿感动,虽说她不是个缺爱的人,但不妨碍她对女朋友的话有所触动,她下意识想做点儿什么,无论什么都行,只要是对商桉好。
于是她没过脑子地问,“要不再酸一次?”
瞬间安静下来。
陶鹿因对上商桉意味深长的眼,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故作镇定地解释,“就是想心疼心疼你。”
“哦——”商桉拖长了调子,尾睫稍扬,“原来你心疼我的方式,就是让我伺候你。”
“……”陶鹿因说:“我就是随便一说。”
她刚想说你别当真,下一秒,她的掌心被人轻挠了下,陶鹿因抬眼,对上商桉微挑的眸子。
“但是如果是伺候你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
……
陶鹿因请了一天假后又勤勤恳恳回到了工位,她时刻没忘记挣钱攒钱的目标,工作就会进入忘我的状态,时不时被林望泽拉着开个会加个班什么的。
之前安桂桂说的周末去见她们那件事,也因为工作太忙被搁置了。
这天,陶鹿因正在会议室开会,收到了商桉的消息,她偷偷拿出来看了眼。
S:中午有时间吗?
S:想找你吃饭
陶鹿因有时工作上了头中午会点外卖,或者干脆不吃趴桌上休息睡一觉,这么一想,她和商桉好久没出去吃过饭了。
陶鹿因听着林望泽在那分析,分神打字:
T:有
另一边,商桉出了图书馆,碰上了正巧路过图书馆的白嘉年,白嘉年主动打了声招呼,“学姐好。”
商桉对她有印象,弯唇,“你要去公司吗?”
白嘉年愣愣点头,“对啊。”
“正巧我也要去,送你吧。”
白嘉年没拒绝,没坐副驾驶,坐在后座上跟商桉聊着天,基本聊的都是公司相关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公司门口。
商桉没下车,温声道:“你能帮我把阿因叫下来吗?”
“要不要上去?”白嘉年说:“休息时间可以上去的,上回还有个同事女朋友给我们做了便当送过来。”
商桉想了想,“不用,你帮我叫她吧。”
徐凡刚好下楼从外卖小哥里接过饭,看见白嘉年从商桉车上下来,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常搭配组合不应该是组花和商桉么。
徐凡偷偷到了白嘉年身边,小声说:“小年。”
白嘉年道:“嗯?”
徐凡指着商桉的车,白嘉年没等他问,主动解释,“顺路。”
徐凡噢了声,颠颠地上了楼,兴奋地拍了拍陶鹿因的桌子,伸着脖子喊,“组花,组花你女朋友来了。”
陶鹿因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对这个称呼一开始不太能接受,慢慢也就习惯了,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