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桉:“嗯。”
“和陶鹿因?”
商桉又嗯了一声。
陈瑜不易觉察地往后退了一步,确切地说是踉跄,她后背抵着墙壁,眼睫垂下来。
这次她静默了很久,久的商桉都没耐心了,“你就是来问这个的吗?”
陈瑜抬眼看她。
商桉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对家人对朋友都是,如果她说话带了情绪,并且丝毫不屑于掩藏,那对面的人一定是她决定远离甚至觉得厌烦的人。
陈瑜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跟自己说话。
陈瑜顿了下,嗯了一声。
她其实在家门口等了很久,这个时间里她一直该想着怎么问,怎么能让事情有个转机,怎么才能让自己输的不太难看,可她想了很久,最后甚至开始怀疑,商桉谈恋爱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商桉说:“那你现在知道了。”
她笑,“我谈恋爱你不开心啊?”
陈瑜嘴唇动了动,“开心。”
她很快理智归位,眼神没有刚才的无措和不安,瞬间沉静下来。事情不是没有转机,她可以找陶鹿因,找其他人,总之不能和商桉争辩。
这样没有一点好处,只会引起商桉的厌恶。
陈瑜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淡笑了下,“那我先走了。”
“先等一下。”商桉说。
陈瑜顿住。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也有可能是自作多情,但为了以后不产生些莫须有的误会,我还是想挑明一下,”商桉说:“我们以后还是别走得太近,保持些距离。”
陈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们不需要有朋友之外的关系。”商桉说。
走廊没有开灯,女人的眉眼陷进昏暗里,模糊而隐晦不清,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像一把利刀,一下一下往心口处扎。
陈瑜努力不让自己太失态,故作轻松:“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意思就是,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没有必要。”
“为什么不能?”陈瑜忽然问。
她第一次言语挑明了想法,像个长久蛰伏在暗处,终于在太阳下露出了头,“我为什么不能喜欢?”
商桉撇开眼,开始有点烦躁,觉得无论说什么她都像听不懂。
陈瑜说:“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在你身边也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以为终有一天……”
“陈瑜,”商桉打断她,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定属于哪个人的。”
喜欢不是自己感动自己。
没人觉得你喜欢的长久,或者在身边待的时间够长,就一定是考虑的最首选,可能在其他人那里确实会有些优越感,在商桉这里不是。
时光,朋友,陪伴,所有一切可以感化的词语,对商桉来说没有多大用处,她从来不是凑合着谈恋爱。
所以不怪曾经有人说她,也就是外表皮囊雕着花,心口的血却是凉的。
“如果非要有的话,现在也是属于陶鹿因的,”商桉眉眼淡冷,“除了她之外,别人都不是。”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商桉囫囵想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思绪定在最后跟陈瑜说的那句话。她摁了下眉尾,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觉得不算太晚。
S:在干嘛呢
T:等你找我说话
陶鹿因现在可太无聊了,没了商桉在,做什么都觉得无趣,她枕着商桉的枕头,捧着手机打字:等你半天了
S:你怎么不找我?
T:你不是和林姐姐在吃饭?
S:早吃完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阵,最后见时间不早了,各自说了晚安停止话题,商桉放下手机,去客厅倒了杯水。
她毫无困意,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下。
隔天,商桉在家里看导师发的实验资料,忽然门铃响了几声,她走过去开门,商爸商妈拎着大包小包行李进来。
“小桉,想没想我们?”商爸把肩上的包放下,累的满脑袋汗。
商桉给他们倒了杯水,还有些愣,“不是说三天后回来吗?”
“提前了,有个外国佬说要请吃饭,我们懒得去,”商妈从背包一侧的口袋里,拿出个奖状之类的东西,指着上面的名字,笑眯眯地,“你妈我不赖吧,学生得了金奖。”
奖状上除了有学生的名字,还有商妈这个指导教师的本名,安桂桂。
“商雪海的名字可没在任何奖状上,”安桂桂伸出根食指晃了晃,“他不行。”
商雪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决定不和她计较。
安桂桂:“还是我更厉害吧。”
商桉笑,“对,我妈厉害。”
两个人是从国外回来,带领着各自的学生参加国外某项青少年书法比赛,据说这个比赛含金量高,国内外受重视程度也高。
商雪海和安桂桂把半生的时光都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