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往门口走,却被窦近台抬手拦了下来:“姑娘莫急,她们原要救你,但被我拦住了。”
秦山芙这才松一口气,对他行了一礼:“多谢窦大人救命之恩。既如此,我先去跟她们报个平安,她们想必也很着急了。”
“这里已经不是白临县了。”
秦山芙诧异地望着他。
窦近台解释道:“此地已距白临县百余里,再走一段,就能到京城了。秦姑娘,此番请你过来,是京城有一件案子需要姑娘协助,因京兆伊府开审在即,还请姑娘速速随我们去一趟。”
“京兆尹府的案子?”秦山芙吃惊,看向晋王一边,对方神色淡淡,并不搭理她。
晋王要她办案,想必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秦山芙自知违逆不得,先应了下来,又迟疑道:“只是……我不告而别,想必蕊环她们该着急了。能否让我先写一封信说明缘由?否则白累了她们担心。”
“到了京城,本王自会替你送信。”高庭衍打量她一会,道:“我见秦讼师无甚大碍,也歇得差不多了,既如此,早点启程吧。”
高庭衍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和时间,见她能说能走,当下就让窦近台备车启程。
窦近台领了命就出去了,高庭衍却没动。方才窦近台在跟前秦山芙还不觉得,此刻与晋王独处一室,一颗心就悠悠悬了起来。
“晋王殿下……可是要与民女说案子的事?”秦山芙试探道。
“案子的事,去京城再说也不迟。”高庭衍顿一下,“本王倒是好奇另一桩事。你可知,今晚的这把火是谁放的?”
秦山芙摇头,但也显得索然疲惫:“左不过是些被撺掇了的街坊小民。”
高庭衍意味深长,“那你觉得,这火放得可有道理?”
晋王这样问,秦山芙就确定他是知道她被人骂成妖孽这件事了。窦近台什么人,估计一直在她家附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门前闹的那一场。
可既然他不说破,她便也装没看破。秦山芙装作没懂他的真意,作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来。
“回殿下,放火自然是没道理了。拿刀杀人,只伤一人,纵火烧屋,却能连累数十人,比一般的谋杀更要恶劣。这种行为,与那为毒害一人而往井中投毒的暴行有何区别?怎会有道理?”
高庭衍不言,只定定打量着她,沉冷的眸子不近人情,有种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仿佛尖刃一样刺破她的伪装。
“秦讼师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秦山芙骤然心惊,连忙垂下头去。
“秦讼师的胆识,连京城里那些高门贵女都少有,更何况是街头巷尾的寒微人家。别说是那些小民,连本王也感到颇为费解。”
秦山芙沉默以对,脑中飞速过着能够应付的说辞,而高庭衍却起身往门口走去,似是懒得深究。
“本王对你为何一夜成材,并无兴趣。此番去京城,便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本王自会为你拟个新身份,你便心无旁骛办案就是了。”
说完就离去,留下惊魂未定的秦山芙躬身谢恩。
第32章 难伺候的大甲方
窦近台这一遭随晋王巡盐, 再回京城就偷偷摸摸多了个好妹妹。
好妹妹不姓窦却姓秦,他只能解释这是他贺州的远方的表亲,拐了好几个弯的亲戚。
秦山芙到了京城还没怎么休整, 就被请到去晋王府去干正事了。然而去了晋王却不在,窦近台遣人打听, 据说是下了朝后又被圣上留下, 与太子一起闭门密谈。
贵人好等, 秦山芙坐在高阔雍容的房间里无所事事,毕竟这是王府,她又不能乱看乱动, 只得坐在一边发呆入定。
这几日她一直赶路没闲着,发生的事情太多,没工夫静下心细细回想白临县的那摊子事。此时脑子空了下来,她原在推测到底是谁对她下毒手,可想着想着,思绪又到了韩昼身上,想起他那句……我倾慕她。
哪怕是如今想起,秦山芙也难以抑制地,心口酸软了一瞬。
只是理智回归, 她觉得那只是韩昼情急之下的维护之词。他那夜顶着重重压力替她出头,她此番欠了他一个好大的人情, 然而眼下却连封书信都不能给他,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虽已被拒绝过一次, 但秦山芙仍不气馁地问窦近台:“窦大人,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白临县去个信?”
窦近台道:“还是再等两日。毕竟此番是晋王殿下所托,案件干系重大,不宜大张旗鼓。等案子结了, 姑娘是留是走,全凭姑娘心意。”
几次三番拒绝她的正当请求,秦山芙也有点不高兴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案子?左右眼下闲着无聊,不如窦大人先给我透漏两句,我先琢磨一下。”
“这……”窦近台有些难言,“姑娘还是等殿下来了再说吧。”
秦山芙仍不气馁地套话:“那可告知我是什么类型?劫财?投毒?放火?还是……”
窦近台到底是跟了晋王多年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