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坤是张弓长的直系学长,张弓长当了戏剧学院讲师之后和赵乾坤渐渐有了私交,两个人关系很好。赵乾坤那天晚上前脚跟梁韵瑶见了面,后脚就给张弓长打电话,又给王一打电话,欢天喜地地说终于有女演员愿意跳他这个大火坑,想约他们出来撸串,被二人以不同理由婉言谢绝了。
程欢:“没想到,当初只是觉得这女孩倔,又眼看着她被陈长峰折磨,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结果她跟赵乾坤弄到一起,那这事儿就太有意思了。”
张弓长也点头:“实验品和实验品,能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实在是让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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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九点,梁韵瑶起早写完最新一期电影解说的文案——她昨天扒了十部片子,勾起她对这种类型的电影浓厚的兴趣和强烈感悟,连夜赶制出这份文案。她渐渐发现原来做影视区博主对于自己对演技的理解似乎有很大帮助,这份文案做完,她有一种自信,觉得自己的演技行到不能再行。
直到她自己演过一遍并且看了回放。
然后她准备问问经落什么时候到。
经落:“我正从学校出发,吃早饭没,我从食堂给你带点。”
嘿,这小孩。
梁韵瑶笑了会儿,说了句:“好。”
十点,男人敲响了梁韵瑶的门,他穿着简单的风衣长裤,脖子上挂着梁韵瑶送给他的耳机,背着包,手里拎着早餐口袋。
“学校和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梁韵瑶不好意思地问。
“嗯,都解决了,一周肯定没人找我。”
万鑫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在心里骂骂咧咧。经落连夜画完了图,虽然说依旧保持了一贯水准,交稿绰绰有余,但除了画图之外的事儿一股脑地都扔给他,理由是自己家里有点事。
啧,怎么这个时候有事,好久没有这么忙碌过了啊,当惯了甩手掌柜一向只负责拉客户的万鑫十分挠头。
万鑫审视自己这五年,自认为自己之所以十分够哥们能哄着经落的臭脾气,完全是因为这哥们本身和自己对路的同时才华能力是真的没得挑,想想便认命了,谁让掌握核心技术的才是大爷。
大爷本爷此时坐在梁韵瑶家客厅的椅子上,一脸乖巧单纯地问:“怎么演?”
梁韵瑶把剧本递给他,开始跟他讲戏。
当天试戏结束,梁韵瑶留经落吃过晚饭后,经落就离开了这栋老旧的住宅,打开车锁骑上车,经落依旧没有抬头去看梁韵瑶的窗口。
这给了梁韵瑶很好的机会默默地目送他离开。她不想要他知道她在看他,否则的话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一定是虚假且浮夸的。这样就很好,一个人默默地走,一个人随意地看,彼此都很安全。
经落刚跨上自行车,就见两三个喝了酒的人迷迷糊糊地朝这边晃来,长腿一支踩在原地,等着这几个醉鬼离开。
醉鬼们喝到位了,手里还拎着酒瓶,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话,间或夹杂着几声大吼,经落躲也不躲,像是在原地扎了根。
醉鬼们奇怪地看他一眼,见是个子挺高的男人挎着自行车站着,嘟囔两句没惹事,倒是把喝完的啤酒瓶往地上砰砰地砸,几个人在楼下又叫又喊,有一个走累了,走到梁韵瑶那个单元的楼道门口坐着,大声唱起了歌。
经落皱起眉头。
几个醉鬼许是觉得旁边有人看着实在是无趣,待一会儿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经落目送他们离开,没忍住抬头看了看梁韵瑶房间的窗,那里关了灯,里面模模糊糊的一点亮光,似乎是开了小壁灯。人也早不在窗口了。
翌日,经落照常去梁韵瑶家“上班”。
试戏似乎遇到了困难,梁韵瑶直言她感觉情绪释放的不对,因为这根本不是一场描绘男女感情的戏,是父女情,经落能帮的似乎不多,只好看着梁韵瑶苦恼地想办法,觉得自己呆着也不是办法,决定去做个晚饭。
梁韵瑶的冰箱里基本没什么新鲜的食材,经落皱着眉头来到客厅,看着一脸严肃写写画画的女人,问:“你平时都吃什么?”
梁韵瑶抬头,有些懵:“什么?”
经落想起在厨房看见垃圾桶里的泡面口袋,终于第一次过问了她的生活状态。
“你平时在家经常吃泡面?”
梁韵瑶转转眼珠:“偶尔也吃外卖。”
刚尝试着演过她父亲的经老父亲叹气,又不能多说什么,想想还是准备下楼:“我去买点菜。”
话音刚落,一声惊天巨响,梁韵瑶反应比经落快了好几倍,嗖地一声窜进卫生间。
经落:……?
他紧跟着过去,才发现梁韵瑶手脚麻利地拿盆,拿毛巾,拿扳手,淋浴的水龙头正往外喷着水,被她三下五除二地连拧带堵,收拾得干净利落。
不过一分钟,就不喷了。
梁韵瑶甩甩脸上被喷溅的水珠,回头看见经落一脸懵逼地站在洗手间门口,不好意思地说:“这浴室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