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为皇太后庆生。
宫中的大小嫔妃也在寿礼上下足了功夫,务必要奇异珍贵。那天所穿的衣物打扮也要独占鳌头,艳冠群芳不可。于是各个宫里互相打探消息,互别苗头,倒是热闹万分。
我依旧不动声色的过我的生活,对这些是毫不上心,原本在太后生辰时准备的一些节目,也因为这段日子的消沉而流产了。这可把我身边的两个忠仆秋月,寒烟急坏了,每天絮絮叨叨的在我耳边念叨丽妃怎么准备啦,惠妃怎么准备啦,皇后又怎么怎么样啦,其它的几个新近的妃子怎么怎么样啦,弄得我不厌其烦,干脆让她俩拿主意,不用过问我,这两个小妮子欣然领命去了。
阴历十一月十五,天公也作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一大早,秋月,寒烟就把我叫了起来。把我按在铜镜前,开始精心打扮。先用蛋清洗脸,再敷上一层由玫瑰花瓣和各色中药材制成的面膜,半个时辰之后洗净,之后又敷上宫廷妃子用来搽脸的精油(御医特别配置),如同现在的乳霜。最近脸色有些苍白,秋月又帮我稍稍搽了些胭脂。而后又开始整理头发,我一向不喜欢梳那些复杂的发式,今天也不例外,秋月简单的把头发挽了上去,用发簪固定,耳边却留着一缕青丝,倍增妩媚。在鬓发的正中间插上那朵我特别中意的钻石白玉兰,就没有戴其它的首饰。寒烟捧来月白宫装,仔细的伺候我穿戴整齐,最后又系上银狐皮毛的大氅。打扮停当。秋月,寒烟手捧礼盒,奶娘抱着康儿,跟随在我身后,前往慈宁宫给尹太后拜寿。
慈宁宫,已是济济一堂,满目皆是嫣红翠绿。我的到来让这喧闹的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注视在我身上的眼神包含了各种情绪,有的羡慕,有的嫉恨,有的不解,有的轻蔑。
“皇后驾到!”
皇后从宫门口施施然走进,她身穿大红朝服,头戴后冠,尊荣显贵,仪态万方。身后如烟捧着红绸覆盖的寿礼。
“参见皇后娘娘。”屋内众位嫔妃一起行礼。皇后把眼轻抬,慢声道“都起来吧”,随即又睥见了我:“哦!今儿堇妃也到了,妹妹的身子可见好了。”
“谢皇后关心,这些日子还好。”我谢过皇后。这个皇宫里,表面上一团和气,但人人都带着一副假面具吧。比如皇后,从来她都是一副和善亲切的面容,对我更是嘘寒问暖。但不知怎的,每次见到她,我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上次百官跪谏上书房外的事件,那背后肯定也有着皇后的身影吧!
就在我心潮起伏的时候,传来一声通报“太后驾到!”尹太后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从后堂走了出来,在慈宁宫大殿的正中央的那张刻着凤首巨大的沉香木椅上坐定。
“见过太后,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莺莺燕燕一起施礼,倒是整齐划一,像是排练过好几回。我一边行礼,一边恶意的想,千岁千千岁,要是真活到那么长,可不见得是件幸事,那长长的寂寞的日子要怎样才能熬过去。
“堇妃,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尹太后目光一转,落在了我身上,颇为关心地问道。
“谢太后关心,堇妃一切安好。”看样子,久不露面的我引起的关注还真不少。
“嗯!好就好。来把康儿抱来我瞧瞧。”
尹太后身边的嬷嬷走过来从奶娘手中抱过康儿,抱到尹太后面前。尹太后从嬷嬷手中接过康儿,面露宠爱怜惜之色。由于我对外称病闭门谢客,尹太后探望心爱的孙儿也不那么方便了。虽然尹太后想念康儿的时候,可以让人把康儿抱过去,但毕竟不能天天如此。她总共就这么一个孙儿,自然是爱之入骨。
皇后也凑趣的凑了过去,嘴里啧啧有声:“哎呦,有些日子没见,小康王长大了不少,瞧!这孩子见到皇祖母笑得多开怀”,她又转过头对我说,“妹妹,你真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一来对身体好;二来也让太后多见见孙儿,免得太后挂念。”
我只有低头应是。
叙旧完毕,而后宫中嫔妃各自献上寿礼,其中以丽妃所献的两株玉竹最为名贵,竹高有半米,雕工精美绝伦,一看就知是名家手笔。难得的是玉质通体碧绿如一汪春水,光泽饱满莹润。皇后的寿礼却是她亲手所做的两套礼服,针脚盈密,绣功更是不得了,不仅美轮美奂,居然还是难得一见的双面绣。我的寿礼那就乏善可陈了,仅仅是皇埔瑾平日所赐的两串珍珠项链,虽然是颗颗浑圆,光泽照人,但在这奇珍异宝堆积如山的寿礼中就黯然失色了。我也不想在寿礼上压别人一头,故此浑不在意。
“林妙,你是林妙。”身后传来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我回头一瞧,身后站了一个女子,看服饰打扮应该是新进的嫔妃。身穿粉红宫装,外加一件同色比甲。脖子上也挂着一串颗颗龙眼大的珍珠,珍珠的光芒映得那张脸更显明媚。只是这张脸好眼熟,那眉,那眼,我想起来了,眼前的女子居然是林府的大小姐,叫什么来着,林嫣然。
“怎么,你们原来就认识?”糟糕,这个丽妃怎么又来凑热闹。看样子我的身份瞒是瞒不住了,一个丫环被封为了四妃之一的堇妃,朝野又要掀起一场渲染大波了